“青州府的仵作必然已經驗過了。一刀致命,幹淨利落。用的是外頭都能買到的匕首,用的也是右手,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知道。可是不去親眼瞧瞧,又怎麼會甘心呢?眼見可不一定為實哦!”
古禦風想起了自己去救晏晏的那次經曆,的確是玄幻莫測,畢生難忘。
“是,一切聽公主的安排。”
古禦風去了驗屍房,仵作在一旁給古禦風講著傷口的情況。古禦風囫圇聽了一下,和同知說的差不多,便將他打發出去了。仵作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灰溜溜地走了。晏晏這才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公主為何不讓他們知道你在查案?”
“凶手不一定就是玄真觀那幫人嘛。隻不過我們自己的猜測而已。若是另有其人,那很可能就是這府衙裏麵的人。你在明,我自然得在暗才是。說不定你查出了什麼,那凶手還會主動找我來解決你呢!”
晏晏說完還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古禦風恍然大悟。“公主思慮周全……”
殺死袁知府的匕首還在驗屍房裏原模原樣地躺著。他們抖等著新任知府來查出凶手,這些關鍵的東西自然不會被處理掉。晏晏拿起了匕首,那上麵沾滿了血跡。血液已經風幹,貼在匕首的表麵。晏晏小心翼翼地拿著,生怕損壞上麵的痕跡。
血液的顏色有些奇怪,一般人的血液都是暗紅色的,或者是鮮紅的。但是這匕首上麵的血液顏色卻偏淡,還有一股混雜在血腥味裏麵的香氣。
晏晏將匕首拿到了陽光底下仔細地看,還叫來了古禦風。“這顏色是不是有些奇怪。還是血沾上了匕首,就是這樣的?”
“是有些奇怪……”古禦風盯了好長時間才得出了這個結論,說話的時候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晏晏咬著唇想不通,但是這說明袁大人的體質可能異於常人,也有可能是吃了什麼東西,才對血液產生了影響。
晏晏走到了屍體旁邊,拿出一根銀針賜了下去。等拔起來的時候,那銀針果然變了顏色。雖然不是那種深黑的顏色,但是也變黑了一些。
“按照這個程度,應該是某種慢性毒藥吧。”晏晏把銀子也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她是想聞聞能不能聞出是什麼味道,興許能分辨出是什麼毒藥。但是,她卻在銀針上聞到了一些脂粉味兒。
“咦?”晏晏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在袁大人的衣領處聞了聞。撲麵而來的腐臭味嗆得晏晏連連後退。她對著自己的鼻子扇了好一會兒的風才緩了過來,而後說道:“真的有脂粉味兒。現在還能聞到。凶手一定是女人!”
一般的接觸是不會留下那麼久的脂粉味兒的,看來,袁知府此番也是做了一個風流鬼了。
古禦風招了同知和仵作前來,講這個發現和他們說了一下。“這脂粉地味道細膩濃烈,卻不刺鼻,可見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你們去青州府的鋪子裏麵查找一番,說不定能找到這個女人。你們先前抓的人是無辜的,又是漕幫的人……還是先放了吧。”
同知和仵作麵麵相覷。雖說這嫌疑被轉移了,可是直接說要放人,還特意提了一下漕幫,怎麼都顯得好像古禦風怕了他們漕幫一樣。
“指揮使,這人是漕幫的。若是現在放了他,以後再發現他又問題,可就不一定能抓回來了。”
古禦風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說道:“袁大人已經過世許久了,為何新任知府還沒有到呢?”
“這……”同知略一猶豫,還是想了個說辭,“興許是路途遙遠。再者官員交接也需要一些時間。”
“那你可知要來接任的知府是何人,姓甚名誰,從何處調任而來?”
同知一時答不出話來。古禦風繼續說道:“人可能在路上耽擱,但是消息不會。那些驛站的傳令使想要傳遞消息可是快的很。不該這麼久都沒有消息。”
“大人……”同知猛的壓低了聲音,“大人的意思是漕幫暗中使絆子?”
古禦風微微一笑,說道:“本官可沒有這麼說。”
“是,是,是。”同知滿口應著,可心裏頭已然是別的想法了。這漕幫沒有半點對付府衙的動靜,敢情是去對付新任知府去了,不但攔了人,還把消息也給攔了。這新任知府若是再出什麼差池,他們的烏紗帽可就不一定帶的牢靠了。
同知當天就把小魚給放了出來,另外派了幾個伶俐的人去查脂粉。
晏晏見小魚已經被放出來了,就想著趕緊離開府衙。前幾日孟寬給她傳了消息,說是剩下的十幾個人都已經找到了,包括素心姑姑。他們運氣很好,落水之後遇到了一艘路過的漁船,是漕幫分舵的人,全數被救了。隻不過那個分舵並不在孟寬的掌握之下,所以耽誤了一段時間。
不過,古禦風卻說至少得等到新任知府趕到才能走。“我既然接了這個案子,沒有將小魚放出去之後就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