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府到底也是初來乍到,若是一意孤行,隻怕會引得下麵人的反感。於是,他們幾個都被分去了各處廂房關押,晏晏還住原先的屋子,隻不過出不去了而已。
素心姑姑一臉憂心,說道:“幸虧孟幫主來了一趟,不然此番回來,這曹大人怕是要嚴刑逼供。這一路上,可擔憂死奴婢了。”
晏晏轉著空空的茶盞,說道:“這曹大人不知該說是死腦筋還是蠢,膽子也太大了。難道他真的敢對我們下手不成?這下麵的官員哪個不知道我南下了,聽聞沿途官府被騙的也不在少數。哪一個不是寧願被騙也不敢怠慢的?他倒是好,上來就抓人……”
“不畏權貴,也算是好的。”
晏晏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素心姑姑給晏晏倒水,拿茶壺裏頭都是空的。素心姑姑也住這間屋子,她拿著水壺到了門口,對那幾個守衛的人說道:“小哥,可否送些茶水過來?”
那兩個守衛倒是伶俐的很,現在情況不明,也不敢怠慢,隻是拱手說道:“這位姑姑見諒,大人說現在對你們暫行關押,飯食一律統一安排。等到了飯點,自然就有了。”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兩個侍衛小哥那叫一個彬彬有禮,還把責任全都甩給了曹知府,素心姑姑愣是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得回去了。
晏晏指了指外頭的人,說道:“瞧見沒,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態度。就曹知府這腦子,居然還能做到知府?隻怕是祖墳冒青煙了吧?”
“公主少說兩句吧,一會兒該口渴了。”
沒有一會兒,果然有人送了飯食過來。隻不過那飯食卻差勁的很,與前幾日的完全不能比。晏晏就算那兩年住在山裏,吃的也比這些好。
她湊近聞了聞,說道:“一股怪味兒!我不吃!”
素心姑姑也聞了聞,的確是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是你要說它是餿的,卻也的確算不上。隻能說是將那些要扔掉的菜做成了這些飯食。
這些飯菜晏晏不是吃不得,隻不過現在的情景,作為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那絕對是吃不得的!
晏晏快步走到了門口,說道:“告訴你們那什麼曹大人,若是不好好送飯食給我們,我就不吃了。等到冀王殿下來了,就讓他認一個屍首吧!”
送飯的那個人哈著腰,說道:“大人說冀王殿下不過兩日便到。兩日不吃不喝是不會死人的,您要是願意,也無妨……”
那人說著這些話也是無比的心虛,還時不時地看著晏晏的臉色。
這幾日他們幾個小的在私底下不是沒有琢磨過,這是怎麼琢磨都覺得這人是真的。這漕幫除了來威脅幾句之後還就真得不管不顧了,而且被關的人也是怡然自得,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可不就是真的嘛!
可是,曹大人是怎麼也不肯信,可真是快要將他們給氣死了!可那又能怎麼辦呢?誰讓這個曹知府現在管著青州府呢?
“你們簡直放肆!”晏晏拍案而起,那送飯的人急忙行了個禮,逃也似的跑走了。
素心姑姑退了回去,給晏晏遞了筷子,說道:“公主,還是吃一些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我才不是什麼大丈夫呢!不吃!餓死我好了!正好讓冀王來看看他們是怎麼虐待我的。反正兩日也死不了,我正好清清腸胃!”
晏晏說著就回去往床上一躺,就連床幔都給掀了下來。
素心姑姑左右為難。隻得將飯菜另外挑揀了一份放起來。一會兒晏晏若是餓的受不了了,總比沒有的要好。
素心姑姑弄好了這些,便先自己吃了起來。這飯菜雖然不新鮮,倒是不難吃。她一個做下人的,給什麼就吃什麼唄。雖說京城裏貴人們的仆役過的日子好過許多小老百姓,但是素心姑姑是記得自己身份的,不會因為如此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她隻記得自己要照顧好晏晏,僅此而已。其他的,倒是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外頭的侍衛可是瞧得真真切切,那公主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吃,等到了晚上也是什麼都沒有吃,連水都未曾沾上一口。侍衛們擔心出事,換班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稟報了曹知府。那曹知府卻說道:“若她真的是公主,本官會親自請罪。你們都是奉命行事,聽聞冀王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為難你們的。”
那兩個侍衛可真的是有苦難言。
等到了第二日,他們送早膳過來了,晏晏依舊是一口都沒有吃。
“公主殿下,您這樣可是要餓壞身子了!”
“既然昨天就沒有吃飯,今日若是吃了,豈不是功虧一簣?再者說,我現在為的是我們皇家的顏麵!說不吃就是不吃,不能出爾反爾!”
素心姑姑是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什麼人!”外頭的侍衛出聲攔住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