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州硬著頭皮,說道:“公主殿下,此人自稱是王爺府中的丫鬟,特意從京城趕來照顧王爺的。”
江知州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自然知道這樣來的丫鬟必然不是普通的丫鬟。所以這才親自給送了過來。
晏晏坐下,對著杏雨冷冷地說道:“沒想到我有蘇城這般簡陋,竟是委屈了王爺,還需京城特意派人過來服侍。”
杏雨立刻跪了下來,說道:“奴婢不敢,隻是太子妃娘娘得知王爺今年無法回京,便派了奴婢過來。”
晏晏聽到這話倒是驚訝的很。這不回京的書信縱然送到了京城那也是一個月前的事情。皇上和太後的回信再加急那也是前幾日方才到的有蘇城。這信送的快,是因為沒到一處驛站便會換人換馬,日夜不歇。可這大活人居然也能隻用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從京城趕到有蘇城嗎?那她先前花的時間,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這麼說,你是一個人來的?”
“太子妃娘娘派了人護送,一到有蘇城便走了,隻剩奴婢一人。”杏雨說完這話還往前爬了幾步,“求公主不要趕奴婢出去,現在天寒地凍的,若是奴婢被趕出去,,定然是要被凍死餓死的!”
“本宮還沒說什麼呢,你就給本宮按罪名。真是冀王府教出來的好奴才。”
素心姑姑瞧著事情不對,急忙說道:“有勞江大人將人送來。想來江大人事務繁忙,便不多留了。奴婢送江大人出去。”
江知州行了個禮,立刻走了。
一下子,整個正廳便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真的是太子妃送你來的?”
“是……是太子妃送奴婢來的……”杏雨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看向門外。單獨和晏晏待在一起,實在是太可怕了。
晏晏看到了杏雨的恐懼,這就更加不相信了。晏晏之前可以到太子妃麵前告過狀的。就算是太子妃真的要派人來照顧冀王,派什麼嬤嬤或是小廝都成,派丫鬟也行,但是絕對不會派杏雨過來。這分明就是其他人的手筆,專門派了杏雨過來惡心她,還謊稱是太子妃來掩飾,真是愚不可及。
“別看了,冀王最近忙得很,我都有日子沒見到他了。”
杏雨立刻收回了目光。
晏晏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可憐。
“好久沒有看到京城的故人了,真是倍感親切。不如你告訴我,你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奴婢……奴婢是坐馬車過來的……”
“馬車?那你的馬可比本宮的好多了。本宮當初坐著馬車行了一個多月,這路還沒一半呢!”
“奴婢……奴婢……”杏雨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哭什麼,本宮不過是問了幾句話而已。趕緊滾到外頭待著去!”
素心姑姑正好送好人回來,趕忙讓管家帶著人先去了客房,一切等冀王回來了再定奪。
“公主,這府裏的下人可都不是親信,您得收斂著些。”
“我知道。我不是沒把人趕出去嗎?姑姑,去找古禦風,讓他去找送杏雨過來的人。太可疑了。”
晏晏能想到的讓人在一個月的時間從京城趕到有蘇城的辦法隻有一個——飛簷走壁。
而且,若是一個人飛簷走壁那也是來不及的,而是像送信一樣,每到一處換一個人,日夜不歇。
她身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手?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冀王和古禦風一起出現在了公主府。晏晏原本想要奚落冀王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可抓到人了?”
“那些沒有逗留,將杏雨送到衙門那兒就立刻出城了。城外沒什麼人,沒有找到。”
“那還真是不簡單了。”
“杏雨呢?我去問問她。”
晏晏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素心姑姑忙喊了管家進來,將冀王領走了。
對著古禦風,晏晏還是有些歉疚的。若不是她和冀王,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京城去了,何必窩在這麼一個小地方。
“最近你們都在忙什麼呢?”
“在忙仇富紳的事情。之前放出去的那些黑戶去仇富紳那邊鬧了一場,還散播了一些謠言出去。仇富紳這樣的人家,自然不會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現在正忙著窩裏鬥呢!估計過不了多久,便能收網了。”
“那那些黑戶呢?可要重新登記在冊?”
“那是自然的。公主不必擔心,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
晏晏卻是笑不出來,心想著自己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千裏迢迢地到有蘇城來。這些個封王的王爺可沒有哪個跟她一樣巴巴地往封地去的。就像那個魯王,這次被貶謫出京才去了魯地,不然他一輩子都不一定會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