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十幾年前的舊案(1 / 2)

既然做了十幾二十年的和尚,那必然是六根清淨,不染世俗塵埃的。若是一個和尚認祖歸宗成了王爺,還娶妻生子,的確是讓人覺得別扭。

僅是這麼一條,倒是算不得什麼證據,要把一個已經冊立的王爺給推翻,自然是不夠分量的。

於岸對仇富紳說道:“此事頂多就算是王爺隱瞞,算不得什麼證據。仇老板,你可還有別的什麼證據嗎?”

“有……有的!”仇富紳已經開始謊了,他知道的其實不多。什麼冀王是假冒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都是別人告訴他的,透露的也就隻有一些。仇富紳回想了一下,又想起了一個證據。“在有蘇城的時候,一次冀王與人閑聊,說起他小時候的事情。他說他小時候經常有人給收養他的人家送東西,不然他也不能夠順利的學武習字。冀王兒時就被收養在京城不遠的一處寺廟裏麵。隻要去寺廟查一查,一定就能查出給王爺送東西的人是太子!”

這仇富紳現在就像是一條惡犬,咬起人來是不遺餘力,也不顧後果。居然就這麼直麵地將太子也一起攀咬了出來。

躲在屏風後麵的晏晏大吃一驚。太子給冀王送過東西是真的,之前他們一起隱居的時候,冀王也說過這些。當時晏晏還追問過那個人是誰。冀王隻是一笑了之。她相信冀王不會無聊和別人說起這個。難道是被人查出來了?

“太子,可有此事?”皇帝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起伏,然而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卻能感覺到些許的變化——他上心了。

太子沒想到竟然會扯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時不知該不該認。冀王卻說道:“是有此事。”

冀王承認了,群臣嘩然。皇帝也有了怒氣。“這麼說,太子一直知道你在哪兒。卻一直在欺瞞朕!”皇帝看向了太子,眼中盡是寒涼。此時的皇帝天威陣陣,驚得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在了地上,連腦袋都不敢抬一下,還異口同聲地說道:“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兒臣當年遇襲之後確實失蹤了一段時間,太子也是費盡周折才找到了兒臣。隻不過那時候太子府也是岌岌可危,若是將兒臣帶回,也不一定是好事。而且當年,那些刺客其實想要謀害的不是兒臣,而是太子殿下!”

那些文武百官們把腦袋埋得更低了。這不是說審的是浴凰公主和冀王殿下謀財害命的案子嗎?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十幾年前的舊案去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還雲裏霧裏,一些通透的卻是已經了然。這個什麼仇富紳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就算是販賣私鹽這種殺頭的大罪也顯得無關緊要起來。

這冀王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太子欺瞞皇帝可是大忌,若是真的要置他們於死地,就可以扣上一頂視同謀逆的帽子!至於背後下手的人是誰……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皇室之中,最敏感的便是手足相殘。雖然每個皇帝都免不了踏著自己親兄弟的鮮血走上這個至高的位置,可是每一個皇帝卻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們可以兄友弟恭,可以成為千百年來帝王史冊上的意外。這是矛盾的,也是無奈的。

如今的皇子們,除了魯王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外,其他的那些皇子要麼就是低調的沒有存在感,要麼就是個混不吝,滾刀肉,對太子不會有任何威脅。如此看來,這批皇子還算是省心的了。現在冀王突然提起了十幾年前的舊事,雖然讓皇帝心煩排斥,但仍要麵對。畢竟那件案子到後來都沒有下文,竟然成了懸案。而且皇帝也一心想找到冀王的下落,重心偏移,導致官員們的重點跟著偏移。成為懸案,這倒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

“父皇,關於兒臣遇刺的案子,兒臣已經查到了線索,而且還有證據。不似這位仇老板,告禦狀靠的隻是這一張嘴。兒臣可以拿出真憑實證!”

冀王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擠兌仇富紳一下。那仇富紳氣的是吹胡子瞪眼,卻也不敢發作。

不是說朝堂上會有人相助嗎?人呢?為何是他孤軍奮戰?難道他就隻能這麼等死了嗎?

“有何證據?”

“這是十幾年前的案子,時間太長,物證兒臣未能找到,但是兒臣找到了一個人證,還請父皇傳他上殿。”

皇帝點了一下頭,而後,福海高聲唱和,一個穿著太醫服製的人就從殿外快步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陛下。”

“尤太醫?”

“回陛下的話,正是微臣。”

杜易慎一直在大殿內看著事態的演變,此時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說道:“陛下,這個案子已經不單單是強占民財這麼簡單了。事關皇族,微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