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晏卻是絲毫不介意的。反正再避嫌,該傳的謠言也不會消減,甚至還會覺得你是做賊心虛呢!
那嬤嬤顯然沒有料到晏晏會這樣盤問,一時竟應答不上來。
晏晏冷笑了一聲,說道:“嬤嬤竟連自己是哪個宮裏的都說不上來,莫非是刺客!”
說話間,晏晏的語調變高,最後說到“刺客”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丹田之氣,不僅嚇得那個嬤嬤立刻跪了下去,還將周邊的禁軍給吸引了過來。
一批禁軍立刻圍攏了過來。不過,他們瞧見嬤嬤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不像是刺客,便也沒有立刻動手。
“公主殿下,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個嬤嬤鬼鬼祟祟的想引我去個地方,我問她是哪個宮裏頭的,居然說不上來。本宮懷疑她是刺客。”
禁軍都引來了,這事兒就麻煩了。那嬤嬤心一橫,突然揚起頭對那些禁軍說道:“奴婢是冀王府裏的,我們王爺請公主一敘!”
那些禁軍的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晏晏咬了咬牙,說道:“冀王?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冀王?若是十一皇弟那就罷了。可是本宮從未在三皇兄那兒見過你呢。”
“自然是三皇子殿下。”
“是麼?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你說你是哪個宮的,便是哪個宮的時候了。不如你就隨本宮去見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主持公道吧。”
禁軍原本以為是冀王想私會浴凰公主,還想看個熱鬧。不過現在浴凰公主這種態度,隻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後來,禁軍們就押著這個嬤嬤,跟著浴凰公主,一起去求見了德後。
德後剛剛應付完那些前來恭賀的妃嬪,正準備就寢,就聽到通報,說是浴凰公主來了。
德後微微蹙眉,頗為不滿。她之前對晏晏沒有什麼想法,隻是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運氣好罷了。不過,自從她的兒子司洋被他們拖累封了紀王之後,德後自然是看晏晏一萬個不順眼。
“夜深了,請公主早點回府休息吧。”
“娘娘,公主在外頭說了,是來請娘娘主持公道的。說娘娘乃是六宮之主,這公道隻能讓娘娘來主持。不然……不然她隻能去打擾陛下了。”
這是威脅。
德後氣的牙癢癢,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掛上了慈愛溫柔的微笑,柔聲說道:“快將公主殿下請進來吧。準備些糕點茶水,公主喜歡吃。”
德後的寢宮剛一開門,她人都還沒有在主位上坐穩呢,晏晏就提著裙擺飛快地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皇後娘娘,您可要給浴凰做主啊!”
德後沒想到晏晏是這般的自來熟和厚臉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二人有多親熱呢!就晏晏現在這矯揉造作的聲音,隻怕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德後硬著頭皮,掛著微笑,問道:“這是怎麼了。是何人欺負你,告訴舅母,舅母替你做主。”
浴凰公主的冊封大典上,皇帝便是自稱舅舅,稱皇後為舅母。此時德後這樣自稱也是想與皇帝相同。畢竟這舅母不是人人能做得的。
“舅母,剛剛有個嬤嬤非說她是司沐派來的,要見我。可是我從未在司沐那兒見過她呢!今日晏晏的名聲是小,舅母的名聲是大啊!舅母,您今日可是剛剛冊封了皇後。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您說底下的人該怎麼說您啊?”
德後聽到這話,臉也沉了下來。
今日是她冊封為後的大喜日子,她處處小心謹慎,就是怕出了岔子惹人話柄,說她德不配位。若是皇帝最喜歡的浴凰公主在此時出了什麼事情,隻怕她這個皇後之位還沒坐穩就要拱手相讓了!
到底是何人這般惡毒!
“那個嬤嬤何在?”
“浴凰怕她跑了,特意讓禁軍給押來了。”
有了德後的首肯,外頭的禁軍這才押著那個嬤嬤進來了。德後看到那個嬤嬤之後,臉色就更難看了。“說!是誰派你來的!”
“奴婢……奴婢是三皇子那兒的。”
晏晏打了個哈欠,說道:“舅母,人給你帶來了。浴凰困倦的很,想先回府了。有勞舅母了。”
“來人,送公主出去。”
晏晏由德後的人互送著回到了之前和素心姑姑分開的地方。素心姑姑看到了晏晏,急忙上前。那些宮女便退下了。
“公主,可遇到什麼事兒了?剛剛那個人有問題,那些禮物敷衍的很。太後娘娘怎麼可能給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定然是有人想要調虎離山啊!”
“姑姑所言不差。”晏晏往宮外走去,“路上說吧。”
隻出宮的這段路,晏晏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素心姑姑細細地說了一遍。素心姑姑的臉色意味不明,猶豫了好久才說道:“公主有沒有想過,若真的是冀王殿下派人來請呢?”
“不可能。他想見我,辦法多了,沒必要找一個臉生的人來傳話。再說了,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我本來就不該見他,正好讓皇後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