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岸微微一愣,回想起剛剛於老夫人和他說的話,猜測著應該是年初夏全都聽到了。沒有女子會忍受自己心悅的男人隻是因為退而求其次才與自己在一起的。
“初夏,你聽我解釋……”
“於大人,今日送來的屍首是中毒而死。不過他胃裏的食物殘渣沒有毒,不過手指上卻有毒。屬下猜測應該是他的手碰到了毒物才會中毒而死。至於是他人陷害還是意外,就得靠大人明查了。屬下告退。”
年初夏說完這些轉身離去,連個眼神都不帶給於岸的。
“初夏!”於岸正準備去追呢,於老夫人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於岸左右為難,最後還是進去陪著於老夫人繼續用飯。
於老夫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自從那日和於岸說了那番話以後,那是整日升龍見首不見尾。於岸也忙著最近剛出現的命案,無暇顧及她。
一日,於老夫人跟著一個牙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坊間,那兒就是京城地城西,京城裏最為荒涼僻靜地地方。
於老夫人看著這坊間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很是猶豫。“這兒不會是有什麼不吉利吧?這麼多房子,都是空置的?”
“這兒啊原本也是個極繁華的地方。隻是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在這裏開一間義莊,這才人煙凋零了。不過咱們順天府的於大人不就是為民伸冤的嗎?他這樣的一身正氣定能鎮住此處,日後這坊間也跟著興旺起來,那豈不是流傳千古的佳話?”
這買賣讓的嘴還真的是能將死人說活,將活人說死。於老夫人竟然還真的被他說的有些心動了。可是回想起那個年初夏,做的就是和屍體打交道的營生。她當時還將她從頭到腳嫌棄了一番。她若是在此處買了房子,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那年初夏若是借著這個,死乞白賴地要進門,那可如何是好?
於老夫人一想到這個,當即就板下了臉,說道:“果真你們這些販子的話是最不能信的。這樣的地方,我兒才不會住!”
那牙人最近跟著於老夫人可是走了不少地方,對她的脾性可謂是一清二楚,也知道她想要什麼,當即說道:“老夫人,您別生氣啊。這樣,我帶您去看一處房子,既便宜,又離得那義莊遠遠的,您看如何?”
於老夫人動搖了。“且隨你過去看看。若是敢誆我,有你好果子吃!”
“不敢,不敢。”
那牙人帶著於老夫人拐了幾條街,到了這坊間最外麵的哪一街房子。
“這裏與旁邊的坊間相鄰,說出去也不丟麵子。而且價格可低了整整一半啊!”
的確,這條街因為臨著隔壁坊間的關係,人氣兒都足上不少。於老夫人瞧見這條街上竟然有個宅院收拾妥當,掛著燈籠,連帶著匾額都是幹幹淨淨,便曉得這裏有人住著。
“這一戶是什麼人家?”
“這戶人家裏麵就隻有幾個仆從和一個小少爺。”牙人說著還壓低了聲音,“我估摸著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私生子,給藏到這兒來了。”
於老夫人一臉恍然,一想著某個大戶人家在此處也有房子,頓時就對這裏的房子生出許多好感來。
“那我也得先看看房子。”
牙人一聽有戲,連忙掏出了鑰匙,帶著於老夫人進去看房子去了。
時值深夜,於岸才從外麵回來,問道:“我母親可睡下了?”
被他詢問的衙役微微一愣,這才驚覺已經許久沒有看到於老夫人了。
“你怎麼這副表情,可是出了什麼事?”
“老夫人還沒有回來。”
也不能怪那些衙役們不上心。那於老夫人來了之後,對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頤指氣使,就好似他們是她買來的仆從似的。這哪個人能受得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浴凰公主來了,對他們也是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的。這個老婆子,真是不知所謂。
於是乎,衙役們對於老夫人自然就不怎麼上心了。
於岸臉色一沉,詢問了衙役一番。這才知道,於老夫人最近的確都晚歸,不過一般到了飯點也差不多回來了。像今日這般晚,的確是沒有過。
於岸轉身離去,直接去了五城兵馬司,找古禦風幫忙。
尋常百姓家有人走失了,也都是報官,不過卻不會直接找五城兵馬司幫忙。他們是護衛皇城的,卻不是尋人的普通衙役。於岸此番直接找上五城兵馬司,算得上是徇私了。
古禦風樂得讓順天府衙門欠他們人情,自然是爽快地應了下來,讓手底下的兄弟們找人去了。
隻不過於岸不知道於老夫人最近喜歡去哪些地方,新認識了哪些人,所以找起來可以說是大海撈針。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五城兵馬司將整個京城都翻遍了,依然找不到於老夫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