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這麼多人，都找不到一個老太太，這就太打古禦風的臉了。
“該死的，你們到底有沒有仔細去找？天色那麼黑了，她一個老太太還能去哪兒？”
“指揮使恕罪，兄弟們擔心老夫人會不會出城遊玩，不小心被關在城門外。所以連城郊都派人去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老夫人。”
這可就麻煩了。若不是自己走丟，那很有可能便是出事了。
古禦風也是跟著著急了起來。
“於大人，你先別急。你仔細想想最近老夫人有沒有和你念叨過什麼？”
最近於岸忙著案子，於老夫人的確也沒說過什麼。要說說過，那也是幾日前說他的婚事。
“我母親好像……好像想給我置辦一套宅子。”
“這好辦。來人啊，去把那些牙人們都給我找出來，我就不信他們沒一個見過老夫人的。”
五城兵馬司的人辦事那可沒有順天府衙門那麼溫柔和順了。大半夜的，那些牙人們硬是被他們給押到了兵馬司。嚇得那些人以為自己不小心犯了什麼大事兒，那麼多人在下頭跪成一排，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
古禦風親自審問他們，很快就得知京城牙人裏頭少了一個人，還沒有到。手底下的人去了又回，說是家裏頭沒人，家人也說他早上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幾經盤問之後，可以確定，那牙人就是給於老夫人介紹宅院的牙人。據說他們今日會去城西。
這樣一來，一批人又立刻趕到了城西。
衙役和侍衛們搜變了城西，也沒有瞧見人，這樣一來，就更加令人心慌了。
他們瞧見了掛著燈籠的宅院，於岸上前敲門。門房打著哈欠出來開門，看到外麵站著這麼多手舉火把的衙役官兵，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連跑帶摔地進去叫人。
進宅子的隻有古禦風和於岸二人。他們隻是來打聽的，不是來抄家的，自然不能把其他人也給帶進來。
很快，一個年輕女子領著一些家仆從裏頭走了出來，過來見禮。
“如此深夜，不知各位官爺前來有何要事？”
“叨擾了。”於岸還禮，“不知今日你們可曾見到一個老婦人和一個牙人出現過？”
那女子微微驚訝，而後說道：“稍等，待妾身問過家仆，再來回稟大人。”
在場的家仆下去了幾個人，沒一會兒又上來稟報，說是今日未有家仆外出，不曉得外頭的動靜。
這家人沒有失禮之處，於岸和古禦風自然不能繼續追問，隻是謝過之後便離去了。
等到了外頭，古禦風看了一眼那門上的匾額，微微蹙眉。
“指揮使，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說不上來，總覺得這家……太神秘了。罷了，先找老夫人要緊。”
來城西的時候，他們將那牙人的家人也給帶上了。如今街巷裏找不到人，他們便跟著牙人家人到他們的宅院裏麵找。這地方他們定然來過，說不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正在他們查找整個宅院的時候，突然有衙役氣喘籲籲地跑了來，說道：“回來了，老夫人……回來了。”
“在哪兒？”
“在府衙。”那衙役瞟了一眼旁邊的牙人家人，加了一句，“牙人也回來了。一並在府衙呢！”
眾人大喜過望。於岸謝過五城兵馬司之後，便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順天府衙門，結果卻發現晏晏也在。
那牙人受了傷，一個大夫正在給他包紮。於老夫人倒是沒什麼事情，隻是衣衫淩亂，發髻也全都散了。
那於老夫人一看到於岸，立刻大哭了起來，還指著年初夏說道：“就是這個女人幹的。她為了讓我同意她進門，就找人演了這出戲。先叫人綁了我，然後再自己出麵救我！你這把戲，我見得多了，別以為這樣，我就能讓你進門！”
晏晏原本隻是在一旁坐著，聽到於老夫人這樣說話，當即就炸毛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今日是我陪著初夏去城外遊玩，回的晚了，恰巧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扛著兩個大麻袋！早知道裏麵是你，我就不多管閑事了！省的你現在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
綁人的那幾個人身上的帶著功夫的，晏晏和年初夏救下他們，還帶回城裏，那可是廢了不少功夫的。誰知道，好心當成驢肝肺，居然還被人給反咬了一口，如何能不動怒？再者晏晏已經忍了這個老太婆許久了，一忍再忍，忍無可忍，這話也就連珠炮一般地罵出來了。
“你……哼！這天底下哪裏有那麼巧的事情！兒啊，你可莫要被她們給騙了！這女人啊，最是會騙人的！”
“你……”晏晏還想罵人呢，年初夏突然拉了晏晏的手，直接將她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