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有氣沒處發,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這才領著年初夏回王府去了。
晏晏此時正生著氣呢,整個人都殺氣騰騰的。下人們不敢上前,隻有素心姑姑一人上來伺候。
晏晏繃著臉,說道:“趕緊打掃一下廂房,讓王爺晚上睡那兒吧。”
素心姑姑微微一愣,卻也是半點質疑的話也沒有說,吩咐人下去打掃了。
等進了臥房,便有小丫頭端來了茶果點心,還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說他一會兒直接去廂房,就不過來見客了。還讓年姑娘多擔待,說公主殿下一旦生氣了,就像個炮仗,一點就著,您別和她計較。”
晏晏本被這話給點著了,誰知道一旁的年初夏居然笑了起來,頓時,晏晏的脾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今日生氣,也是為的年初夏生氣。年初夏笑了,她的火氣自然也就沒有了。
那小丫頭膽戰心驚地退下了。晏晏這才塞了塊糕點,說道:“你還笑得出來?就那老太婆,若是我婆婆,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誰讓我們大荊是以孝治國呢。”
“可他這是愚孝啊!孝順是沒錯,但也不能任由他母親胡來吧?”
晏晏最幸運的地方便是沒有什麼婆媳之間的問題。司沐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後麵雖然有許多的皇後娘娘,但是都不是生母。再加上晏晏原本的身份,隻要不傻,就沒有哪一任皇後敢擺婆婆的架子去為難她。
“晏晏,你當時答應辦什麼招親大會,其實,是在賭氣吧?”
晏晏愣了一下,這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也算是吧……你不知道,在有蘇城的時候,司沐居然說要娶我。他憑什麼這麼說啊!那時候,他還有婚約呢!之前不想娶我,現在想娶了,我便要嫁了嗎?哪兒有那麼好的事情,慣的他!”
晏晏說起這個,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我跟你說,這成親找丈夫啊,就得找個聽話的。你看看剛剛,我讓他睡廂房,他就得睡廂房,哪個人敢出來教訓我的?他不還乖乖地讓人把茶點都準備好了嗎?”
年初夏聽著又笑了起來。這話也就隻有晏晏敢說了。這若是別的夫人說了,那可是對夫君的不敬啊。縱使有些的確是家有悍妻的,在外頭,卻也是不敢這麼說的。
“晏晏,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你也很好啊。你看看這滿京城的貴女,說起來好聽,但是哪一個不是靠著父兄丈夫在活。就連我也不過是靠著舅舅的庇護罷了。但是初夏,你不一樣啊。雖然你不是什麼大官兒,可你也是正正經經地在吏部掛名了的。這世上,哪個女子能比得過你呢!你才是最好的那一個。別聽那老太婆胡攪蠻纏,沒見過世麵!”
晏晏說著說著就又將那於老夫人給嫌棄了一遍。雖說不能這樣說長輩,可奈何那於老夫人這的是太過分了一些!
年初夏看著倒是不怎麼生氣,也不怎麼傷心,倒是晏晏自己氣的半死。二人說了會兒話,沐浴更衣之後便睡下了。
等到第二日一早,年初夏已經起身了,晏晏迷迷糊糊地說道:“你不會還要去衙門吧?何必去受他們的氣?”
“你昨日還說我是正經在吏部掛了名兒的,那就更不能瀆職了。說到底,大家都是寄居在府衙的,憑什麼昨兒個是我出來了?不行,我定然是要回去的。”
“有理,有理。”晏晏也立刻來了精神,“你且等等,我隨你一起回去。”
晏晏今日又穿著粗布麻衣,背著一個小布包就出門去了。年初夏看著她,問道:“你為何不穿平日裏的衣裳?”
“那多沒意思啊。讓她自己知道我是公主,那才嚇人呢。我現在告訴她,她必然以為我是在騙她呢!”
年初夏也笑了起來,二人手挽著手,往順天府衙門去了。
於老夫人說是昨日受了驚嚇,現在還在休息。於岸倒是已經上值了,見她們來了,便例行公事地審問一下。
於岸的態度公事公辦,年初夏也是冷冰冰的模樣,兩個人都跟個沒事人似的,反倒是讓晏晏有些焦急了。
不過,他們兩個平日也是這樣的。晏晏安慰著自己,稍微舒心了一些。
“公主殿下,你說昨日你們出城遊玩,是幾時出去的?”
“下午太陽太曬了,我們差不多日落的時候出的城,我還帶了不少吃的做晚飯呢!”
“那可以丫鬟仆役陪同?”
“自然是沒有的。那些丫鬟仆人礙手礙腳的,麻煩的很。我與初夏姐姐遊玩,從來不帶他們。”
昨日晏晏為了出行方便,穿的也是尋常百姓的衣服,低調的很。於岸也是知道的,她每每這種打扮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的身份,引來視線和注意,自然也不會帶丫鬟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