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雲府來接人的時候晏晏也在。雲離臨走前拉著晏晏的手,說道:“姐姐,等我長大了就來娶你過門。”
周圍的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有幾個衙役打趣著雲離,笑話他小小年紀就想著娶媳婦兒了,不知羞。
晏晏倒是沒有把一個孩子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牽著他,將他給送走了。
等雲府的人走了之後,司沐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走在晏晏的身側,說道:“怪不得某些人最近樂不思蜀,原來是外頭有人了。”
晏晏聽著他酸溜溜的聲音,哭笑不得。“他還是個孩子呢,真小氣!”
司沐冷冷地哼了一聲。什麼孩子啊,也不過隻比晏晏小了六歲。現下是看不出來,等再過個七八年,少年長成,晏晏也不過是二十三四的年紀。再加上晏晏養尊處優,長著顯小的娃娃臉,這以後……
司沐真是越想越煩躁。不成,這小子是得提防著一些的。
“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於岸找我來的,說是最近的兩起命案有些不同尋常,找我幫忙。”
“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太子殿下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馬虎不得,趕緊準備著去。”
太子殿下纏綿病榻多年,以往的壽宴也都沒有大辦,無非就是叫上幾個兄弟吃點宴席,走個過場。這回生辰是病愈之後的頭一回壽宴,自然是不一樣的。而且,司沐是太子唯一的胞弟,她又是新弟媳,自然更得小心了。
“那我去找太子妃,咱們晚上在府裏頭見吧。”
晏晏這幾日的心思都在順天府衙門,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那個於老夫人把年初夏和雲離給欺負了。所以是在順天府裏頭從早陪到晚。晚上回去的時候,司沐都已經睡著了。
如今聽的晏晏這樣說話,司沐自然很是高興。他悄悄地將自己的手指塞進了晏晏的手裏,勾起來輕輕地撓著她的手心,壓低的聲音酥酥麻麻地擾得人心亂。
“是不是想我了?”
晏晏臉頰一紅,急忙將手給抽了出來,轉身就跑了。
司沐逗了晏晏,神清氣爽,剛剛的醋意煙消雲散。他背著雙手,施施然去了書房找於岸。
於岸的桌案上散布著許多紙張,乍一看去,淩亂不堪。看到司沐來了,於岸上前行了個禮,而後就將那些紙張送到了於岸的麵前。
“都是毒藥,有都是官吏。不知王爺可知道他二人之間的關聯?”
於岸看到了死者的名字和之前入職的官階,片刻後,說道:“這二人應該是先皇後的黨羽。先皇後薨後,她的黨羽被剪除了不少,這幾個隻是寫微不足道的小吏。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對他們下手。”
“也許這些不起眼的小吏反而知道一些機密。”
先皇後的母族在朝中也是地位超然。不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就連今日出了幾次門這樣的事情都有人暗中觀察,其實並不方便真的去做一些事情。反而是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吏,縱使旁人知道他們追隨的心思,卻也隻會嘲笑他們不知天高地厚,想攀龍附鳳,卻不會有人真的留意他們去做了什麼。
於岸的話點醒了司沐。“我明白了。可是……魯王算是徹底沒戲了,不少官員為求自保也轉投到了太子門下。這兩個小吏難道是賊心不死,還想做些什麼……不,這人不是太子派人殺的。”
“沒錯。”於岸說道,“這兩個小吏死的蹊蹺,任什麼人琢磨,隻怕都會這麼想,都會往太子身上去。我就怕殺兩個小吏是假,陷害太子殿下和你是真。最近切莫小心。”
“於大人就不怕這人真是我和太子派人殺的?”
“太子性格溫厚,王爺您長在鄉野,必然不是那些視人命如草芥之人。再者,若是真想殺他們,在剪除先皇後黨羽的時候捎帶手便能一並除去,又何必留到現在,節外生枝呢?我隻是怕這命案不僅僅是命案,而是陰謀詭計啊!”
於岸和司沐在書房談了許久,而後才離開。離開的時候還遇到了於老夫人。司沐就穿著平日裏的衣服,不似晏晏刻意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模樣,所以於老夫人一眼便瞧出他不是普通人。
於老夫人客客氣氣又笨拙地行了禮,等人走遠之後才著急忙慌地跑進了書房。
於岸趕緊將桌上的東西蓋住,說道:“娘,不是不讓你進書房嗎?”
書房裏麵很多都是和案件相關的東西,於岸一直很小心。
於老夫人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和於岸生氣啊,隻是兩眼發光地問道:“剛剛出去的那位大人是誰?”
“這可是三王爺,你沒衝撞了吧?”晏晏一直以年初夏自稱,於岸當然不敢說穿她的身份。可是司沐不同了,他可不能再讓自己老娘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