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出現在南邊，又同時和京城有牽扯的，就是害你的那些人和綁架晏晏的人。怎麼都覺得太巧了一些。你就告訴我吧。不告訴我全部也行，挑你能說的說。”
小魚看到那封信之後也是不顧自己的身體直接坐了起來，而後，他看向了那個全程默不作聲的男人，眼神中還透露著猶豫。
於岸知曉他是在提防自己，隨即說道：“浴凰公主被劫走的事情還是個秘密，是冀王殿下悄悄派人告訴我們的。你知道冀王殿下嗎？他是浴凰公主的夫君。此番行事隻為了救人。救下人之後，不管你說過什麼，又或者是我們查到了什麼，我都會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你覺得如何？”
於岸向來鐵麵無私，剛正不阿，能說出此番言論，已經算是打破底線，徇私枉法了。
年初夏也在一旁勸他，終於讓小魚鬆了口。
“兩個多月以前，有人找到了我們，出錢想讓我們幫他做一件事情。”小魚說著又看向了於岸，“他想讓我們替他殺一個人……”
於岸和年初夏對視了一眼，怪不得之前小魚怎麼也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原來是這個原因。隻要說了實話，那無疑就是告訴官府他們平日裏幹的就是這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這不等同於是自己送上門嗎？
小魚說完這些，就閉上了嘴。於岸沉吟片刻，而後再次保證自己就當做沒有聽過，小魚才繼續說了下去。
“那人要殺的是魯王。”說到這裏，小魚突然激動了起來，“我們也不是什麼人都殺的。我們殺的都是些惡貫滿盈之人。那魯王與我們無冤無仇，而且還是個王爺，我們當然不可能去冒這個風險。所以我們就拒絕了他們。可誰知道，當天晚上，突然闖進來一大批的人，要殺我們滅口！”
“我可不信。那些人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又為何要假手於人呢？消息敗露之後還要費心滅口，這說不通。”
“那我如何知道？反正我說的就是實情！”小魚很是激動，還咳嗽了幾聲，胸口疼的難受。
年初夏見他捂著自己的胸口，便急忙扶著他重新躺下，說道：“我信的，我信的。那你可有看到他們的長相，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嗎？比如說刺青一類的。”
“這倒是沒有。不過她們的衣服倒是一致。我可以畫下來。”
年初夏急忙去拿了筆墨。小魚畫功並不好，線條不流暢，又粗又黑的。於岸著實是看不下去，所以盯著那幅畫看了好久之後又自己畫了一副，將小魚的那幅畫給美化了一下。那兩幅畫擺放在一起，的確是一個天一個地。小魚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差不多吧，太多細節不太記得，總歸就是這個樣子。而且之前我在京城見到的人也是這個模樣的衣裳。估計就是她們幫派的衣服。”
江湖幫派眾多，不過也不是所有幫派都會穿一樣的衣服。隻有比較大的幫派才會如此。
“你也是江湖中人，可見過哪個幫派穿這樣的衣服？”
“這我倒是不知。不過，刺殺的時候還穿幫派的衣服，就不是普通的幫派了。可能他們就是暗殺為主，所以不怕別人認出她們。又或者是等級森嚴，所以不許亂穿衣裳。”
“應該是第二吧，若是暗殺為主，又何須請你們動手？”
年初夏見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也算是和諧。想來之前於岸說的不信也隻是激將法而已。
小魚知道的的確不多，所以問完話便讓他先休息了。順天府也派了幾個衙役喬裝，在小魚出事的地方附近溜達。那兩個姑娘既然會出現在那裏，那必然也還會繼續出現的。
不會，那幾個衙役守了幾日也沒有什麼發現。
年初夏很是著急。這不是查案，這是救人，不能這麼無休止地等下去，於是，她便拿著圖紙去了京城的成衣鋪詢問，看看有沒有人是專門要這種衣裳的。若真是幫派的衣裳，那數量肯定很大，很有可能會從外麵的鋪子裏麵買，而非自己動手去做。
年初夏的想法很好，但是她問了好幾個成衣鋪，都沒有人賣過這樣的衣服。年初夏有些氣餒。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於岸的耳朵裏。於岸自然是直接將年初夏帶回了順天府衙門，還罵了她一頓。
“你這不是在打草驚蛇嗎？”
“打草驚蛇又如何？那蛇也算是出來了。就你那樣守株待兔，得等到這麼時候？再這樣折騰下去，說不定晏晏已經被帶回京城了我們也不知道！”
“太子殿下已經秘密帶人守住了京城四方的城門，對進出的那些隻要有可能裝人的東西都查驗了。我們一定能救下晏晏的。”
“你拿什麼保證？”
“我……”
於岸自然是不能保證什麼的。他們現在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天上的烏雲從天邊席卷而來，一聲平底驚雷震得他們的心都莫名的慌了起來。年初夏跑到外麵，一陣狂風吹來，迷了她的眼睛。
“快下雨了。你今日先回去休息吧，也冷靜冷靜。”
年初夏隻覺得惴惴不安，縱使往年也下過無數的雷雨，也沒有今日這般讓她心慌。她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