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晨急忙忍住了眼淚,任耀祖也急忙擦了擦臉,垂著腦袋站在了晏晏的身後。
沒有一會兒,於岸便進來了。
晏晏的臉上揚起了笑容,對於岸說道:“任晨晨願意招供了。之後就麻煩於大人了。”
於岸看了一眼站在晏晏身後的任耀祖。但是因為他穿著下人的衣服,於岸也不好多問。晏晏說完這些就匆匆忙忙地帶著任耀祖走了。於岸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任晨晨生怕被他瞧出端倪,當即出聲,說道:“於大人莫不是打算當駙馬?”
於岸立刻收回了目光。“胡言亂語!還不趕緊將你做的事情交代清楚?”
任晨晨交代了她在魯地殺害魯王的事情,還交代了這件事情是魯王妃吩咐的。
衙役記錄的筆頓了一下。於岸問道:“魯王妃殺魯王?她為何要殺了自己的夫君?”
“自然是為了她自己。如今她的身份金貴,就算沒有魯王,她也有一個皇孫。而且,之前有人打算除掉她和她的孩子。但是魯王一死,皇孫繼承皇位的可能性便小了許多。魯王已經是無力回天了,既然沒用了,當然要先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可有證據?”
“沒有。她都是命人傳話,如何能留下證據。”任晨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後來我接近十一王爺,也是她的意思。她說若德後事成,就讓我想方設法地入宮,找到機會毒死十一王爺。若是德後沒有事成,就像現在這樣,我也沒有任何的風險。”
“你為何要替她辦事?”
“她救了我,我死裏逃生。魯王那條命,是我欠她的。至於接近十一王爺,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若是我真得入了宮,那我不就可以將任晏晏踩在腳下了嗎?”任晨晨說完,便癲狂地笑了起來,好像她已經入宮做了娘娘,好像晏晏此時此刻正匍匐在她的腳下一樣。
“沒有證據,我如何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與我何幹?”任晨晨聳了聳肩,“我隻答應任晏晏要招供,這證據可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等著呢!”
於岸隻得先讓她在口供上按了手印,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沒有證據,她可不能死了。死了,這口供也很難有人相信了。”
魯王妃是什麼身份,她現在又是皇長孫的生母,若是隻有口供,根本沒有辦法真的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有將晏晏暴露的危險。
於岸還記得,當時在查那些突然死去的官吏時,還有發現魯王妃的證物,但是當時他覺得這是栽贓陷害。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還是偏心了,偏心了一個看似無依無靠的可憐孕婦。
她既然能派人殺害孩子的親生父親,那麼那些官吏自然也是可以殺的。
最毒婦人心啊!
於岸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了晏晏。晏晏將自己找到的有關魯王妃的證物交給了於岸。“這是我查案的時候發現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不過,晏晏沒有將找到的毒花給於岸。因為給了於岸,朝廷必然要再次對玄真觀展開調查。漕幫的人現在住在那邊,很容易會被誤認為是同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晏晏隱瞞了下來。
“這玉佩是郡王妃送給皇孫的賀禮。屆時可以請石頭城的掌櫃和郡王妃一起作證。”
“若是他們不肯作證呢?”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拿到了物證,於岸又擔心夜長夢多,所以第二日就帶著口供和物證上了朝堂。
順天府府尹是不必上朝的,除非是遇到了什麼特別要緊的案子,才會上朝稟報。所以,一旦看到於岸上朝,那便是有什麼大事了。
今日那些官員們看到於岸早早的立在了大殿,非常疑惑。這最近也沒有聽說京城有什麼案子啊?要說最大的事情也就是任晨晨偷偷回京一事了。可這事兒過去了那麼許久,現在才來稟報,豈不是找罵嗎?
這些在朝政中鑽營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們怎麼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一個個都過去和於岸聊了幾句,就是想套話,萬一與自己有關,也好早早想好應對之策。奈何於岸的嘴緊的很,什麼也套不出來。
如今上朝,是二太子上朝,其他官員輔佐。原先的薑太師因為受到了德後和十一王爺的牽連,已經被革職了。皇帝似乎也擔心有權臣幹政,所以這次是讓六部尚書一起輔政,也有互相製衡之意。
二太子上朝之後,也是一眼就瞧見了於岸。不過於岸也是不著急稟報,隻是等著其他官員說了大大小小的政事之後,才站了出來,高聲說道:“臣,有本啟奏。”
大殿內的官員們紛紛屏氣凝神。要知道,上一回於岸如此做派,就是為了冀王殿下司沐的身份一事,甚至直接將當時的皇後娘娘拉下了馬。所以,他們總覺得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