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嬸領著他們一幹人進去。婦人因為是跟著順天府的人一起來的,大嬸雖然心中厭煩,但也得忍著。
大嬸走在前頭,招呼著:“畫眉,畫眉,趕緊給大人們上茶。”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朝外頭看了一眼,而後就沒影了。
“大嬸怎麼稱呼?”於岸也沒有直奔主題,倒是和這個大嬸聊起了家常。
“大人叫我朱嬸就成了。”
沒一會兒,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就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她把茶水送到了朱嬸和於岸的麵前。
於岸叫住了她。
“你叫畫眉?”
“嗯。”那小姑娘估計是頭一回見到當官的,有些緊張,就隻是站在那裏,身體也是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朱嬸站到了畫眉的身邊,笑著對於岸說道:“大人啊,她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有什麼話,恁問我便是了。”
“本官沒有別的意思。”於岸涼涼地瞥了朱嬸一眼。
雖然於岸沒有以前公正耿介了,但是也並非沒有好處。起碼,他現在的官威比以前足了許多,唬人還是夠的。
那朱嬸急忙陪笑,說道:“是我多想了,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於岸倒不是瞧上這個畫眉了。這孩子才十三四歲,於岸可不是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孩子不會撒謊罷了。
“你告訴本官,可有見過這位嬸嬸的孩子?”
畫眉看向了那個婦人。那個婦人也是滿懷希冀的看著畫眉。畫眉卻是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將我兒送來的時候,你不是幫著大家一起盛飯嗎,”
顯然,這個婦人見過畫眉。畫眉卻是被嚇得縮了縮,小聲地說道:“我……我真的不記得了……”
“那最近這段時間,你們這兒可有丟過孩子?”
畫眉不知道也並不奇怪。若真如那個婦人所言,畫眉那個時候在幫大家盛飯,那也極有可能是沒有朝他們瞧的,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了。
“沒有,沒有,我們這兒怎麼會丟孩子呢!我們沒有丟孩子!”
畫眉矢口否認,態度堅決。
這倒是讓於岸有些詫異了。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一個絕望的母親,還是應該相信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不可能!不可能!大人,她撒謊啊,大人!”那個婦人又激動了起來,要不是有衙役們攔著,她現在隻怕是要衝上前狠狠地揍朱嬸和這個畫眉了。
“我沒有撒謊!”畫眉也著急了,“我們這兒有十幾個孩子呢!大人若是信不過,可以將他們都叫出來問問。”
“好啊!都叫出來啊!”於岸還沒說話呢,那婦人就先叫囂了起來。
於岸便讓朱嬸將孩子們都帶出來,而後問道:“你們告訴叔叔,最近有沒有小夥伴不見了,或者是回家了的。”
這些孩子年歲都小,大的八九歲,小的也才三四歲。和這些小孩子們說話可得小心。他們的思維和大人們不一樣,所以於岸盡可能地將問題的選項說的完整,以供他們選擇。
那些孩子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是一齊搖了搖頭。
那婦人就更崩潰了,伸手指著一個孩子,說道:“大人,這個孩子,就是這個孩子,他與我的孩子玩的極好。前麵幾天,我接孩子回家的時候,孩子都是在和他一起玩。還說不想回家,想一直和他一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