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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溫家的主廳有一塊是全透明的落地窗,他們也很可能會就此錯過。

諶衡發現了她。

一姑娘坐在角落的高台邊上,安安靜靜地趴著,既無聊又羨慕地望著人群堆裏正準備切蛋糕的那一塊兒。

孤零零的一個,也不說話,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諶衡吸了一半的煙,直接掐滅,皺著眉走進來。

他是從另一個門進的,南舒看見他時,被嚇了一跳,隨即像個小酒鬼一樣盯著他。

因為某些事,諶衡極討厭女人喝酒,別人他不管,但南舒他明確說過不許在他不在的時候喝。

這會兒聞到她身上清淡的酒味,眉頭習慣性地擰了一下,迅速彌漫出一股不耐,卻在瞧見她傻乎乎的笑臉時,又淡了一半,碰了碰她的鼻尖:“誰帶你來的?”

她撅了撅嘴,“你不希望我來嗎?”

“我沒說過。”

那意思就是,甭誤解我。

“那你剛剛去哪兒了?”

南舒有點委屈,被溫亦歡用他的名義引過來,到了才發現,他距離宴會結束還剩半個小時才出現。

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諶衡還沒說話,倒有人過來搶了他的話茬。

是個女的,笑著擠眉問:“呦,這是誰啊?沒見過啊,衡哥不介紹介紹?”

南舒看了眼來人,成熟的女人,穿著棕色的長風衣,風衣下是一條盡顯身材的低胸小黑裙,領口綴著一排小小的圓粒珍珠,波峰聳動。

但她攙著一個男人,看樣子像是她的男朋友。南舒敵意小了些,卻沒說話。

諶衡沒吱聲,也沒介紹。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這姑娘不一般。

那女的盯著南舒的側臉,覺得她長得很嫩,漂漂亮亮的,年紀也很小,笑著說:“衡哥,你也真是的,剛剛我們在吃吃喝喝,怎麼沒把她一起喊來啊?大家夥一塊兒玩多好,就算不認識玩一輪也熟了,非要留人家一個小姑娘在這兒。小妹妹,等很久了吧?”

南舒:“還行,不久。”

那女的繼續說,“下次,你可以讓他帶你來,就不用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這兒等了。瞧瞧,都無聊壞了。”

這挑撥的勁兒,不愧是混圈子的人。

南舒佩服。

她氣鼓鼓地看著諶衡。

諶衡竟被她逗笑,拉過她的手,到這兒的唯一幾句話,都是衝她說的。

“過來。”

直接無視了某個人。

“……等等啊。”

南舒的高跟鞋鬆鬆垮垮,被他一拽,沒站穩,差點兒摔在地上。

幸好他眼疾手快,長臂繞過去,扶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裏推了推,才讓她不至於這麼狼狽。

這親昵的動作,南舒覺得沒什麼,畢竟更曖昧的都做過。

但在外人看來,倒多了點兒深意。

該懂的自然會懂。

剛剛那女人身旁的男友麵無表情地嗤了聲:“你是不是嘴欠?人家好好的,挑撥個什麼勁兒?很好玩是吧?阿衡沒談過戀愛,八成是因為沒經驗或者忘了,在你眼裏都他媽成什麼樣了?滾一邊去。”

“哼。”

女人架不住麵子,攏了攏風衣,氣急敗壞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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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崴了下腳,諶衡才發現她的腳被磨破了皮,瑩白纖細的腳踝上有猩紅色的血漬黏在上麵。

他將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臂彎,淡聲說:“攙著,帶你上去處理一下。”

南舒扶著他,走得很慢,還不忘問:“你是真忘了,還是不在乎?”

諶衡漫不經心地說:“不想你被人指指點點,那群人沒個正形。你要真想去,下次帶你,又不是拿不出手。”

他捋好她額邊散落的碎發,收回視線。

南舒輕笑了下,不可避免地被最後一句話哄好。

他總是這樣。

沒費什麼勁兒,輕輕一句話就把她迷昏了頭,那股凶凶的戾氣給壓下去,隻剩半點兒淩人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