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子須歎了口氣,一揮手:“帶回去吧,把這裏燒了,讓郊外的人回來,別找什麼屍骨了。”
“可公子……要是讓主上看見您又帶這些東西回去,他老人家又要責罰你了。”
伯子須點了點頭,心想這些東西決不能帶回去讓父親看見。
“這樣吧,你們分了。”
伯子須甩了甩手,當場就把這些禮物分給了仆人:“不過,此事爾等務必要隱瞞,不許跟我父親說!明白嗎?!”
“明白!明白!謝公子賞賜!”
這個世界,不公平的地方很多。
貴族和奴隸永遠是天和地的差別。
力夫的老母親自殺,這件事很快就被人察覺到了,眾人都覺得,是這位老母親舍不得兒子,下去尋了他。
亦或是,老母親無法獨自一個人在這世上生存。
她身上有病,常年臥床,根本不可能外出刨食幹活。
很多人扼腕歎息,免不了又是傳揚了一番,鬧得人盡皆知。
雖然沒有人知道伯子須曾經去過他家,但大家的都把仇恨轉移到了伯氏一族。
可對於伯氏,又有誰能給他們做主?
大靈律上麵雖然寫了各種罪行判罰,可誰也不相信國府會下達一個公正的評判。
因為伯氏一族,畢竟是國君母親,也就是上一代國後的家族。
世受君恩,國君又怎麼可能處置自己的家人和親戚呢?
然而,一陣暴風雨,正在逐漸的發酵,讓這片天空變得十分陰沉。
一天後,
泊都來了一位大佬。
正是當今國府右相,矩光。
……
跟隨矩光而來的,還有很多國府的人,以及虎狼騎的大軍。
贏梟並沒有跟來,他還要負責巡視其他的地方,隻不過在來之前,撥了五百人馬給矩光辦事。
浩浩蕩蕩的騎兵,進入泊都城門時,所有人都懵了。
右相駕到的消息,也迅速傳到了國人的耳中。
沒有誰,會把右相和伯子須謀殺案放在一起。
因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一件平平無奇的案子,怎麼可能值得靈國右相親自駕到?
伯氏一族全員在城外迎接,當矩光看見恭敬的伯惠舒和他的三個兒子時,麵無表情。
他沒有發怒,沒有問罪,沒有斥責任何人,而是徑直入了城門。
伯氏親自招待,擺案上宴,並供出了最珍貴的酒水,請他品嚐。
“這伯氏府,的確是金碧輝煌啊。”矩光喝了一杯酒,淡淡說道,臉上毫無笑意。
伯惠舒跪坐在榻幾上,縱然他也是世族大佬,伯氏的族長,可見到右相,也不得不客氣一些。
傳說這位右相之前還隻是一個無名的宋國士子,為了靈國,親涉八百裏山河。
最終,被國君賞識,封爵拜相,一躍成為了人上人。
如今,矩光和薑遙一樣,是靈國地位最高的兩個權相之一,親自來他伯氏府做客,怎能不上點心呢?
“不知右相遠道而來,來泊都有何貴幹?”
兩人喝了幾樽酒,伯惠舒笑眯眯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