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光麵無表情的說:“近日泊都發生了一件人命案子,我特地前來調查一番。”
此話一出,伯惠舒頓時心裏一跳。
大案?
這說的不就是伯子須殺那力夫的事嗎?
“這……右相這是何意?”伯惠舒當即就問了。
他直接問的是‘何意’,自然是心裏察覺過來了。
矩光也懶得和他耍嘴皮子,開門見山。
“伯氏一族,你伯惠舒的三公子,在鬧市上無端殺人,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伯惠舒的臉沉了下來:“右相,當時是那力夫無禮在先,故意滾木掀翻了子須的驂車,家仆看不過眼,就打了他幾拳,誰知那力夫竟動手反抗,我兒才失手殺了他,這……“
沒等他話說完,矩光便擺了擺手:“話不能這麼說,無論是什麼事,都要本相親自調查後再做出結論。”
說罷,矩光起身,拱了拱手:“拜會了,告辭。”
伯惠舒愣住,想要挽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裏隻知道完了。
國府果然注意到這件事了。
可君上卻沒有阻止右相來泊都,這說明,要麼是君上授意的,要麼是君上默認的。
無論他怎麼辯解,也沒有辦法。
不行,無論怎麼說,都要將這件事告訴君上。
子須不能死!
……
很快,伯惠舒便修書一封,直接送去了靈邑。
而矩光卻留在了泊都,四處查訪,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當時本身事情就發生在鬧市上,有很多目擊者。
的確是伯子須先暴打了對方一頓,然後還拔劍殺了對方。
整個過程,那個力夫一直在求情饒他一命。
可伯子須一直沒有寬恕,而且當時他還是喝醉酒的狀態。
之後,矩光又去了一趟泊都郊外,從山上指著那一片林子說:“讓人進去搜一搜,務必要把那力夫的屍骨找回來。”
“諾!”
這些虎狼騎士卒,都是經過訓練的精兵,對右相的命令自然是毫無疑問。
五百人馬走進了林子裏四處搜尋著。
這片林子本身並不大,隻是棲息著一群狼,很快就有甲士遇到了狼群,經過一番鏖戰之後,在狼窩裏找到了力夫的屍骨。
已經變成了人骨頭,血淋淋的。
呈到矩光麵前時,他眉頭緊蹙,臉色陰沉無比。
把人殺人了不說,還把屍體扔在了郊外喂狼。
下午,矩光又查訪到了力夫的家中。
而此時,這個家已經變成了殘垣斷壁,經過一番火焰的灼燒,什麼也沒有了。
“報!”
這時,從屋脊裏跑出幾名甲士,告訴騎在馬上的矩光:“稟右相,那殘垣之中還有一具燒焦的屍首,已無法分辨。”
“抬出來讓本相看看。”
這具屍體,就是那力夫的老母親,鄉裏人都在傳,這老人家無法獨自生活,兒子去了以後,她也就跟著去了,應該是自殺。
但當時自殺的場麵,卻沒有人看見。
更沒有人看見火是誰放的。
大家都以為是老母親自己燒的屋子。
可那老人家年邁體衰,別說燒屋子了,就是起火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