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裏,徐小狐自緊張到了極點。
她對矩光之想念,日月可鑒,今日終於能得一見,一整日都提心吊膽。
現在罩著蓋頭,多麼希望矩光能親自為她掀開。
可聽到矩光自稱‘微臣’,又氣得全身發抖:“你我已是一家人,為何還如此客氣?”
聽她的聲音,清脆嬌柔,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好好的寵愛她。
可偏偏矩光歎了口氣:“敢問公主年芳幾何?”
“國後娘娘說過,女孩子的年齡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即便是最親近的夫君也不行。”
矩光噗嗤一笑:“我……也不行?”
“不行!”
徐小狐正襟危坐,狠狠搖頭,
就好像是對矩光的懲罰一般。
“公主殿下,能讓在下看看您的真麵目嗎?”矩光醉醺醺的,過了不久,又問。
徐小狐俏臉暈紅:“你自來掀開就是了,何必囉囉嗦嗦。”
這幾天她在國君府跟著國後娘娘學禮儀讀書識字,收獲不小,
雖然學識並無甚增長,但身為一名公主所需要具備的氣度,一舉一動該如何,卻都學會了。
現在徐小狐坐著,倒真的像一名公主,端正大方,雍容窈窕。
矩光正要起掀蓋頭,忽然撲通一聲倒在了踏上。
徐小狐一愣,以為出事了,掀開來一看,果然醉了過去,呼呼大睡。
“混賬家夥。”
不得已,公主殿下隻能撅著小嘴氣呼呼的伺候他睡覺,心下卻是美滋滋的。
而當矩光再次醒來,看見徐小狐時,誰又能知道他那一瞬間的心情?
國君府真的為他把小狐找到了,
不但如此,君上還開恩將其收為公主,還讓她嫁給了自己。
矩光被幸福淹沒,不知所措,隔幾天後上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徐靈表忠心,就差跪在他麵前抱大腿謝恩了。
徐靈好不容易將矩光打發走,這才派人去了右相府,將幾名這幾天與徐小狐關係要好的侍女派去服侍她。
名義上當然是派給徐小狐的,
矩光又能多說什麼?
雖然他為官清廉,卻也不是死心眼,
這樣一來,右相府便更加熱鬧了。
各部的同事紛紛踏上門來,恭賀的恭賀,送禮的送禮,連續七八天不絕。
右相聲勢滔天,左相隻能低調的縮在薑府,隻有上朝的時候,擺出一副一絲不苟毫無動搖的表情。
徐靈看過,心裏偷笑,
薑遙果然是生氣了。
不過,他卻不敢表現出來。
現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避嫌,有無數雙眼睛定在他身上,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出,他嫉妒右相。
這樣一樣來,朋黨之爭在所難免,
而君上希望的就是他們爭鬥起來,不然左相勢力太大,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君上權力的集中。
徐靈這一手權術,平衡的非常好,
既讓薑遙能一聲不吭,又讓矩光擴張了在朝中的勢力,帶著小狐公主明裏暗裏四處拉攏‘朋友’。
徐靈都看在眼裏,幾天下來,都與矩光待在一起,商量各種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