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邴陽隻好出言安撫,才告別這裏。
才回本聯營,就有一個親衛傳令來,他隻好又隨著去。
此時越規已經醒了。
並不是什麼重傷,稍微休息也就緩過來了。
越規此時仍舊有些萎靡。
本該休息,但是軍中事情緊急,哪裏有什麼時間留給他做閑暇。
待幾個將領都到,越規才開始軍議。
戰事到了如今地步。
他們已經守了一月有餘。
能上戰場的隻有一千八百人了。
武器也多有磨損,唐刀長矛等還好說,管夠。
弓弩箭矢火油等,不容樂觀。
“若依目前的狀況,還可以支持一個月。”
都是緊要人物,自然沒什麼隱瞞的必要,此言一出,眾人便開始小聲議論。
顯然這個數字,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
傷亡不過三百之數,這還是帶上傷患營裏的,怎麼還剩一千八百人,隻能守一個月了。
徐邴陽聽了這個數字,倒是沒有意外,
所謂兩軍對壘,並不是一個兌一個的換子,
這一個月看似傷亡可以接受,但是剩餘的人中,輕傷又有多少,長久堅持,又能堅持多久。
前期不惜箭矢,巨弩已隻剩了十幾根箭矢,連弩也不過能支持三日之用。
越規雖然想盡辦法節流了物資。
但是邊軍克扣物資本就嚴重,他們能存下的並不多。
將現狀一一講出,大帳中情緒一片低落。
“計將安出?”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又看向徐邴陽,這是個有主意的。
徐邴陽無奈搖了搖頭,他又不是神仙,能變出東西。
“還有一個問題,連日大戰,士卒疲乏,已經有了些怨言。”
聽到這個話題,眾人更是無奈。
這些本就不是積年的老卒,一上陣就是傷亡如此慘重的死戰,能沒有怨言麼。
但是到了這個困境,又能有什麼用呢。
“一般閑言也就罷了,若有傳投降的,動搖軍心,立刻斬了。”越規斷然道。
軍中此時最忌諱的就是投降之言了。
不是真怕他們投降,而是動搖軍心,都想著活命逃跑,讓本該守住的大營守不住了。
接下來又議論了幾個難題,都是連連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被圍困之下,除了死守,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唯一的指望,大概隻有福州的援軍能盡快趕到。
……
福州縣治。
此時的福州城,一片安定。
自上次一場大戰,虎狼騎將江東夷人盡數掃除。
再沒有夷人敢於騷擾靈國。
這些偏遠的縣治,才得了些安生。
周遭的村鎮更不需說,尚途正在考慮裁撤駐軍的事宜了。
這些駐軍靡費甚多,作用卻日漸微小。
更為重要的,諸多事宜,還要聽那邊軍的說法。
權力就少了許多。
一萬虎狼騎尚在駐軍也就罷了,如今這些精銳漸次退出,剩下的卻都是些貪利的貨色。
他這縣長,被排擠的隻得讓出部分事務。
心內自是不滿。
如今得了機會,尚途自然要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