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國難當頭,吳國朝堂這幾個氏族還在勾心鬥角。
放任侯氏一個軍在前線抵禦虎狼之精銳大雪白衣、死戰騎。
他們未曾出手。
就連侯升派斥侯向吳都發送求援信,也在半道上被養氏和巫氏的人截了下來。
不光如此,他們還假傳軍情,說前線戍守沒有遇到什麼危機,贏郎那不過七八千人,根本攻不破南春邑。
好嘛。
你們鬥,就硬鬥!
現在侯升一怒之下率軍撤離南春邑,良心讓他也一並帶走了南春的庶野百姓。
這也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反製養氏和巫氏。
“現在我看你們怎麼防!南春邑失守,南線一片大開,讓你們緊要關頭,還合夥弄我侯氏。”侯升眯了眯眼,陰險的笑了笑。
侯囪在靈國的幾個企業裏都是注資的股東。
其中侯氏占據靈爵公司4%的股份,體量不小。
大不了他們侯氏直接認輸,投奔靈國去。
就靈爵公司4%的股份,含金量也是相當高的,未來幾十年恐怕侯氏都不用在從事生產勞動,就能躺著分取紅利。
上前線打仗隻不過是給那個國君一個麵子。
他身邊畢竟有尚子巽和仲孫截在左右輔佐。
侯氏若是抗旨,那肯定是不行的。
現在好了,直接就打輸了,不必抗旨了。
“我侯氏在前線奮戰,死傷無數,一個軍最終隻剩三千人,等撤出南春,我倒要看看養氏和巫氏怎麼守住節節敗退的南線!”
候餉撓了撓頭:“族帥,養氏跟巫氏這次犯了叛國罪,謊報軍情,傳回吳都,君上肯定會狠狠責罰的!”
候升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懂個屁,哪裏還有什麼國?若是養弓和巫太丘守不住南線,全部就都結束了。”
“那我們怎麼辦啊?”候餉一愣,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你別管,到時候族中自由謀生之法。”
候升背負雙手,披甲戴盔,站在斜坡上,看著邑中庶野往外逃散,一個個臉上慌亂不已,心裏便是一陣歎息。
唉,還是父親看得長遠,知道靈國不會偏安一隅,這整個天下都隻是人家的口食罷了,強自支撐下去,吳國隻會適得其反,不如趁早投降,還能少死點人。
年輕的候升看得倒是挺透徹。
反正前線送命的那些族兵都隻是奴隸而已。
死了也就死了。
隻要侯氏能夠千秋萬代,那比什麼都重要。
吳國當年,經曆了不少動亂,國內根基其實不是很穩。
如果仲孫常願意將國政交給春姬遠程遙控,吳國還能堅持得更久。
可他年紀輕輕,剛剛繼位就想要收權,還讓春妃娘娘不滿意,加上吳國氏族都在靈國企業入了股,滿朝大夫,可謂真是身在吳國心在靈啊。
侯氏就是典型的親靈黨。
若不是尚子巽和以仲孫氏為代表的君黨壓製了整片朝堂,親靈黨恐怕早就在吳國爆發了。
仲孫常其實也聰明,他不是不知道親靈黨的存在。
但畢竟吳國一直以來都是仰仗靈國鼻息而存。
加上,侯氏、養氏、巫氏,以這三族為首的滿朝大夫,大多都在靈國有股份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