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沒有掀翻這張桌子。
而是就著爛牌一手打了下去。
好在,先有仲孫截後有尚子巽出山輔佐,爛牌反而胡了幾把,穩定住了朝局。
但現在一打仗,剛剛贏回來的優勢就全沒了。
仲孫常下一步就想動吳國軍製,所以他默許了親靈黨不停在各自采邑中招兵,組建族軍。
這是向三族親靈黨拋出了橄欖枝。
你們在靈國有生意我不管,我還允許你們在吳國招兵買馬。
隻要你們忠心!
三族也都認為這樣很好,對仲孫常喜歡得不得了。
他們的家當在靈國,而同時又能在吳國朝堂上手握兵權,這不香?
親靈黨未必就真的忠心於靈。
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三千族師出南春,還攜帶上了邑中數千戶庶野百姓。
他們其中有依附於侯氏的,也有依附於養氏跟巫氏的。
見到這個情況,都察覺到不妙。
候升竟然要撤,拱手把南春讓給虎狼騎?
當然,打也是打不過,當即就有混跡在人群中的各方斥候將消息傳了回去。
……
很快。
身在南春以北的鹽平邑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戍守鹽平的是采邑萬戶的養氏。
“什麼?你再說一遍?候升撤軍了?一仗沒打就撤了?”
養弓。
吳國司徒大夫養立命的嫡子,所率一個軍,在鹽平駐紮,戍守邊境。
一開始,有侯氏抵禦在前,幾次發送求援信,養弓都好整以暇,不予理睬,還想著要好好消耗一番侯氏的兵力。
結果侯氏一個軍直接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打光,剩下的三千組成一個師撤出南春。
給了養弓一個巨大的震撼。
他眉頭緊蹙,聽著斥候的稟報,頓時心裏有一股不妙的預感:“迅速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渭扶邑的巫太丘,告訴他侯氏兵力被耗光了,主動撤出了南春邑,明日在朝堂上,可要參他一本!順便讓巫太丘派軍來鹽平增援!”
“喏!”
那名斥候轉身跑出了營帳。
都是一個族的,巫太丘身邊有兩名將領,各領四個師。
一位叫巫孟萊。
一位叫巫肩。
他們是巫太丘的侄子,此刻麵麵相覷。
“族帥,南春邑撤軍,虎狼騎會不會直接駐紮在城內?整頓軍備,我們還有時間啊。”
巫太丘瞪了一眼這個侄子,巫孟萊有點想當然了,紙上談兵,族中派他這次出來,是為了磨練他,在軍帳裏一般不說話,隻有三個人在場的時候,巫孟萊才會發表言論。
“不會,根據贏郎一路未曾停馬率軍北上的行軍速度來看,即便是修整,也不會耽擱多久。”巫太丘歎了口氣,“這個候升,竟敢私自退兵,要是讓君上知道了,可是要夷族的死罪,膽子那麼大的嗎?”
“族帥,依我來看,恐怕侯氏已經不想在吳國待下去了。”巫肩沉吟片刻,對巫太丘拱手,“侯氏的生意都在靈國,他們或許……是想歸附靈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