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時候,桑澤佑的電影迎來了殺青。
最後一個鏡頭拍攝完成的時候,中途過來的顏果都覺得激動。
殺青宴上大家觥籌交錯,顏果恍然想起來自己的職位,本想替桑澤佑擋酒來著,卻發現副導演和演員們敬酒罰酒的,完全沒有桑澤佑什麼事。
“他們怎麼不給你敬酒呢?”顏果小聲問。她坐在桑澤佑左手邊,見用不著擋酒,就自覺給桑澤佑扒蝦,至於他吃不吃,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我在外麵不喝酒的,大家都知道,不想得罪我的話是不會敬酒的。”桑澤佑也小聲回答。
包間裏還放著音樂,吵得很,倆人說悄悄話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那你上次還喝多了。”顏果覺得惋惜,喝醉了的老板怪可愛的,比現在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好玩多了。
“上次是陪朋友。”
顏果後知後覺,意識到桑澤佑的咖位是遠大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的,她突然好奇,頂流時代的桑澤佑,是什麼樣的。
顏果本來還擔心會有人為難她,給她灌酒什麼的,卻不成想肚子都吃飽了也沒人找她敬酒,倒是副導演點名誇了她兩句,什麼天賦不錯,未來可期,聽得顏果都飄飄然了,覺得下一個戛納女神就是自己。
見顏果吃得差不多桑澤佑就拉著顏果去結賬了,結完帳直接離開。
顏果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娛樂圈的各種潛規則,在桑澤佑身上都沒有出現,仿佛他本身就在規則之外。
能做到這般,是他個人原則,還是吃過的苦走過的路讓他能夠俯視規則,而不是被規則束縛?
顏果越來越好奇,想去看一看十年前他是怎麼在這個圈子裏立足,成為一代神話的。可惜,即便是妖,也沒辦法回溯時空,看到過去的方法倒是有,但代價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
回去的時候還早,天還沒暗下來,路上桑澤佑留給顏果安排今晚的學習計劃。
顏果聽得懨懨欲睡,一天天下來,越來越覺得桑澤佑的聲音很催眠。
看到顏果睡著了,桑澤佑沒再吵她,隻是讓司機開慢點。
他從未想過對別人沒有耐心的他會有一天給女生安排學習計劃,督促她學習,製定營養餐。
更神奇的是,他並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劇組殺青後拍攝任務隻剩下補拍,就沒顏果什麼事了,桑澤佑和阿姨把顏果照顧得除了學習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隻是快到2號了,顏果不得不如臨大敵,因為2號是這個月的原日。
顏果提前跟桑澤佑說要去朋友家住一天,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卻沒想原日提前,一覺醒來她就恢複了原形。
原日這一天沒有妖力,甚至連體力都不如普通烏鴉,顏果看著昨晚因為狂風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以及需要擰門把手才會開得門。
她出不去了。
雖然不出去也沒什麼大事,隻是和普通烏鴉相差無幾的她需要進食和排泄,如果不被發現的話,她悄悄地解決好生理問題,等恢複妖力化作人形再收拾就是,就擔心被發現,人沒了留個烏鴉就算了,過一晚上,人回來烏鴉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