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絕義寡刃親骨,運籌帷幄淚成霜。(三)(1 / 1)

當年,自從南越皇後把南郭月芙關進冷宮之後,南郭月芙便開始築起一道心牆,傷過以後,自我防禦的能力便是日增月強了。

剛踏出房門,南郭月荷懷上龍裔的消息便很快傳到南郭月芙耳中。

“哎,你們聽說過沒有?此刻關押在宗人府的南越公主在獄中懷上陛下的骨肉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容雀這番話讓南郭月芙整個人都愣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凝結住了一般。

“南越公主懷上陛下的骨肉?”月芙難以置信地在心中默念容雀剛才的這句話,久久不能回神。

接下來雜役坊那些七嘴八舌,南郭月芙更是但願從未聽聞過般。

“怎麼會?怎麼會?不,不可能的,一定是謠言,對,是謠言,是謠言沒錯!謠言......謠言......謠言......”南郭月芙心裏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

南郭月芙想要邁開腳步,把一切的風言風語盡數飄逝在風中,隻奈何腳下如同被死死釘緊般,逃離不得。

原本逃離廣陽宮就是想要逃離一切,逃離夏侯千宸,逃離南郭月荷,逃離蠱術一事,逃離一切,一切。

經過這些天,靜無波瀾的心再次掀起風浪,蠱術,南越公主,明德皇後,這些敏感的詞彙一次又一次撞擊南郭月芙的心,盡管拒之千裏卻是無奈之舉。

隻是那些天的一幕幕仿佛昨日,很痛很痛。

“呃…”心,忽然痛如絞割,月芙不禁按住自己心房,想要平靜下來,那樣,或許就不痛了。

“噗!”聞言,容雀等人頓時鴉雀無聲,望向後頭。

地上一抹刺眼的殷紅,旁邊是倒地撫慰住心口的南郭月芙,嘴角還掛著一抹冷冷笑意。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倒了。

喜娘馬首是瞻跑到月芙身旁,把她的頭顱慢慢扶在自己懷裏,而原本一驚一乍等人則是膽怯地不敢向前,生怕有個什麼晦氣,連累到自己。

或許這就是王宮的冷漠所在吧。

月芙直到緩慢閉上雙眸時,嘴角那一笑才逐漸褪去,可這一笑卻讓喜娘的心頗為荒涼,那心寒的感覺,喜娘卻想不透其中的緣由,看似合乎常理,眼眸中卻盡是悲涼色彩,而且在垂危之時才綻放而出。

這種違和感在月芙臉上卻多了幾分淒美之感。

在這北齊王朝備受唾棄的雜役坊要想要找個太醫,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所以喜娘隻能以一己之力很是艱辛把月芙一步一步送到太醫署。

她生怕一個耽擱會誤了這個姑娘的性命,而且貌美如花的她還沒享盡大好年華,就這樣隕了實在是可惜。

雖然她素日沉默寡言,可那一晚的談心,喜娘不禁對月芙這來路不明的女子心生憐惜。

“太醫!太醫!來人啊!快來救人啊!”眼見太醫署就在前方,喜娘迫不及待敞開喉嚨大喊。

“什麼人!?”太醫署的公公見遠處兩個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女子跌跌撞撞地過來,很是嫌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