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太醫署的公公見遠處兩個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女子跌跌撞撞地過來,很是嫌棄地問道。
“稟公公,奴婢是雜役坊的。”眼見被兩個公公攔住在太醫署門外,喜娘便馬上自報家門。
“放肆,你等罪女豈能踏進太醫署?”或許這就是階層王宮的狗眼看人低製度,公公們馬上聽聞是雜役坊的,便滿臉不屑。
“我…”雖然喜娘知道這王宮最看不起的就數雜役坊,平日多少冷言冷語,喜娘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麼多年,習慣了,也就麻木了,可是如今是救人的危難時刻,他們說落井下石就落井下石,如此的冷漠人心,喜娘實在是有苦說不出道不盡。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太醫署的翹楚李太醫剛剛從大牢替南郭月荷把完脈象,跟夏侯千宸稟報已無後患之憂之後回到太醫署,就剛好撞見這一幕。
“額…”公公見到李太醫便不敢多言。
“奴家拜見李太醫。”喜娘馬上畢恭畢敬對年老的李太醫行了個宮廷禮。
李太醫遲疑了一下之後,注意力馬上轉移到這狼狽女子懷中的病患,臉上毫無血色之氣,蒼白如白紙的雙唇下還有一抹刺眼的嫣紅,看似安詳卻實為不安。
再看清楚些許,李太醫心中不禁充滿了許多疑惑。
“這女子,怎麼看起來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李太醫疑慮地抓著自己的花白胡須,盡是不解。
“李太醫,醫者仁心,求求您,您就當是積福救救這孩子吧,就算是雜役坊的,也多少是一條人命啊!”喜娘見這李太醫並沒有門口那些公公那般諂媚,說罷便在李太醫麵前跪地磕頭。
“皇後娘娘!?”往日那個端莊脫俗的皇後娘娘忽然浮現在李太醫腦海中,再和這昏迷的女子一一對比,錯不了,錯不了,李太醫心中大驚。
“趕緊的,稟告君王,皇後娘娘有著落了!”李太醫連忙讓門口的公公去給剛剛因獄中的南越公主已是而大發雷霆的夏侯千宸帶話。
“皇後娘娘?”剛才囂張跋扈的公公頓時鴉雀無聲,恨不得撕爛自己那口無遮攔的嘴,這下可不得了了,這…這雜役坊的罪女居然是獨寵後宮的皇後娘娘?要是怪罪下來,自己可是上百條命,都不夠死啊!
“皇…皇後娘娘?”喜娘更是一臉詫異驚魂,這…這來路不明的丫頭,居然是北齊的皇後?
怪不得她出現在雜役坊的第一天就是素身羅緞,而且那風雅之氣在那樸素的蒼白中是盡顯不凡,隻是為何當初對她的疑慮就那麼一小會兒呢?或許是因為那裏是雜役坊吧。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稟告陛下說皇後娘娘找著了?要是怪罪下來,你我可都是吃不了兜著走!”見門口的公公一個勁的傻愣待在原地不動,李太醫便略帶脾氣地責怪起來。
“嗻嗻嗻,小的馬上就去,馬上去!”公公馬上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