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麼容易!
酈小鸞眼中精光一閃,拉著酈書雁道:“姐姐,我還從沒看過有這種傳說的院子呢。姐姐帶我去吧?”
酈書雁笑容一滯,咬住了嘴唇。
丁小姐眼神中帶了些不安,退了一步,撤出了酈書雁和酈小鸞的對峙圈子。
她當然想攀附酈書雁,可她也不敢得罪另一位尚書家的千金——哪怕那位千金隻是庶出的。
何況,這一回酈書雁先說錯了話,應該沒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這不太好吧……”酈書雁的聲音又低了一點。
北風蕭蕭,從光禿禿的林間穿過,留下一點餘音。別院的雪一直缺人打掃,精白一片,好像潑了麵口袋。酈書雁的側臉被雪地一襯,更顯青白。
酈小鸞頭一回看見酈書雁對自己示弱,也是頭一回看見她這麼難看的臉色。
她高興地笑起來,催促道:“有什麼不好的?我正好奇這裏頭是什麼樣呢!”
什麼先人不先人,酈小鸞暗自冷笑。她壓根就不信這些東西。
八歲的時候,她就聽過家裏的男女下仆偷情苟合時發出的聲音。那賤婢的呻喚聲,和這個女子的呻吟聲別無二致。
她敢確定,這院子裏的人一定是在苟合,而不是什麼祖先有靈。
“快點嘛,姐姐。”她的笑容愈加甜美,“妹妹實在是好奇啊。”
普六茹小姐也對男女之事隱約知道一點。她站了出來,說道:“既然郡主不樂意,那也就算了吧。”
她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光彩,說起話來,底氣也就不那麼足了。
酈小鸞一邊暗自冷笑,一邊嬌癡無邪地望著她,反問:“為什麼啊?”
普六茹氏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別問了。”酈書雁反而沉穩下來,頷首道,“既然你想進去,那就進去看看吧。”
酈小鸞高興地頷首,對酈書雁親密一笑。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疼我!”
——現在是酈書雁疼她,過一會,就換成酈書雁自己的心肝疼了。酈小鸞笑著想。
她隻顧自己高興,卻沒注意到酈書雁眼裏的幽光。
酈書雁走到丁小姐身邊,閉上了眼睛,神情壯烈,像是走在斷頭台前頭一樣。
她伸出手,緩緩地推開了那扇門。
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庭院,隻是規劃得別致了一點而已。門戶右邊臨著一間青瓦白牆的房屋,有一串腳印從門口伸到屋前,像是正在做出無言的邀請。
酈小鸞簡直對接下來的戲碼迫不及待。她驚叫道:“哎呀,這裏怎麼有人來過?”說完,也不等酈書雁動作,就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那間房子旁邊,推開了門。
門板洞開,呻吟聲肆無忌憚地傳了出來。酈小鸞忍住笑意,往床上看去。
看清楚床上男子的那一刻,她眼裏的笑意徹底消失,大驚失色。
“你……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