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的不是。”皇帝恭敬道。
太後怒氣不止,不耐煩道:“閉嘴吧!成日價隻會說些花言巧語,哄我老太婆高興。到了見真章兒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拿出多大力氣。”
皇帝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酈敬容見皇後跪下,也跟著跪了下去。目光觸到酈書雁的瞬間,她心裏出現了一個想法。
這件事,會不會是酈書雁一手策劃的……
不會的。酈敬容搖了搖頭,酈書雁的手法再高妙,影響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宮裏。
她抬起頭,悄悄看了酈書雁一眼。
剛好酈書雁也在看她。酈書雁的眼神很清澈,卻也很冷,在清冷之餘,帶著一點點譏笑的味道。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之間,酈敬容就敗下了陣,低下了頭。
皇後跪在地上,任由太後唾罵著。她慌張了半天,才想到怎麼為自己求情。
“母後,兒臣確實是說錯了話,”她啜泣道,“可兒臣也確是為陛下操持了這麼久的家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寒天臘月,兒臣守在外頭,為秦王犒慰三軍;二十多年之前,兒臣懷著清兒,一力承擔了上皇的斥責,險些連清兒也沒保住。求母後看在兒臣這些年來盡心竭力的份兒上……”
她說著說著,也帶出了點真感情,半倒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太後想起上皇在位時的那些往事,滿腹怨恨也被上皇分走了一部分,神情稍有軟化。
“你已經嫁進慕容家這麼久了,就是慕容家的人。”她的語氣還是狠狠的,“為你的夫君吃點苦,是你該盡的責任。好了好了,站起來吧。”
皇後的計策見了效,長長出了一口氣,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她起身的時候,雖然盡力遮掩,卻也能稍稍看出腿腳有些不利落。好在眾人都想著她的那番話,也就沒怎麼注意。
酈書雁見狀,關心地說道:“娘娘,您多保重身體啊。”她看了看皇後的膝蓋,問道,“您的腿怎麼了?”
該死的丫頭!
皇後在心裏暗罵幾句,抬頭一看,見皇帝和太後都在看著自己,隻能勉強笑道:“沒有什麼,這道傷口也不算新了。”
不算新麼?那可未必。
酈書雁不動聲色地冷笑,輕輕道:“娘娘多保重,臣女家裏,還有些專門應付跌打損傷的藥物。”
“既然說了是陳年舊傷,哪有跌打損傷的什麼事。”太後隨口說道,隨即表情一凜,“不對,皇後,你是怎麼受的傷?”
皇後年輕的時候,根本沒受過什麼腿傷,哪來的老傷?!
皇後勉力微笑,心慌意亂:“母後……”
“阿惠,阿平!”太後當機立斷,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去請太醫,給皇後驗看一下這道傷口,看看是怎麼回事!”
皇後立刻大驚,又跪下了:“母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