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東方淩先到了禦花園,涼風習習,東方淩一身湖綠色掐絲長褶裙,如瀑的長發盤起,發間點綴了一根芙蓉碧玉步搖,貌若天仙。
井婕妤則是嫩粉色桃花瓣絲織長裙,一支狐雕梨花簪更是增添了幾分淡雅。
“淑芸,你今日來晚了,該罰。”東方淩看著來人,不禁打趣,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
“姐姐莫罰,今日妹妹可是帶了姐姐愛吃的糕點。若是罰了妹妹,可就沒了。”井婕妤以帕掩唇,眉眼彎彎,溫婉可人。
東方淩拉著井婕妤坐定,井婕妤的貼身侍女碧璽趕忙把食盒擺好,取出一隻青花玉盤。
盤子上的海棠糕還冒著絲絲熱氣,焦黃的麵上均勻撒著些各色果絲,一個個小巧玲瓏,煞是誘人。的確是花了心思的。
碧璽見東方淩很是滿意,心急地開口:“皇後娘娘,這海棠糕是咱們娘娘親手做的,奴婢等人想搭把手都沒肯呢。就單單知道您的喜好,奴婢就求了薄夕姐姐好久,才知曉的。”
碧璽一番話,東方淩和井婕妤都變了臉色,薄夕也惱怒地看著碧璽。
半晌,東方淩才緩緩開口:“妹妹,你這宮女,該罰。”
井婕妤向來清高,雖知道碧璽好大喜功,也萬萬沒有料到會說出這番話來。東方淩卻是斂了神色,不再繼續說下去,捏了塊海棠糕,咬了一小口,不禁讚歎:“妹妹手藝不錯,好吃的緊!怕是日後都吃不慣外頭做的了。”
井婕妤看東方淩不再追究,也笑道:“姐姐若是愛吃,以後我常做了送到棲鳳閣。”
兩人說了會兒無關痛癢的話,就乘著夜色道別離開了。
“碧璽,你這些話,當說嗎?”井婕妤腳步很快,碧璽差點跟不上。
心裏覺得委屈,索性不走了:“可奴婢在皇後娘娘身前為娘娘說好話,不也是為了您嗎。”
井婕妤歎了口氣,停下腳步,聲音冷淡又不失柔和:“碧璽,這後宮就如龍潭虎穴,你與本宮主仆二人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本宮雖不在意位列幾何,但求在宮中平平安安,你這性子,該要改了。”說罷,井婕妤率先走到了宮裏。
碧璽看著從小跟著的主子,一時間淚眼朦朧,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宮中沒有什麼能夠不被發現的秘密,更何況東方淩和井婕妤交好本就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兩人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逛逛,宮裏早就傳遍井婕妤附庸了皇後娘娘。
消息自然傳到了紫宸閣,太後聽聞了,不禁大發雷霆,摔碎了一桌瓶瓶罐罐。心腹宋嬤嬤看著太後盛怒,眼珠一轉,就想了個法子。把太後扶了坐下,俯身在太後耳邊嘀咕了會兒。
“好,你且做得幹淨利落些,切莫給人留了把柄。哀家乏了,燃些寧神香。”太後疲憊地閉上眼,不再言語。
宋嬤嬤則是立即走出宮門,不知做些什麼。
第二日一早,井婕妤宮中的一等婢女碧璽,就被禦林軍抓進了大牢。東方淩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用膳,雞絲杏鮑粥鮮得很,東方淩吃得興起,比平日多吃了小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