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恃成將黃子鴿放在床上,給其蓋上被子,與陳子善靜靜地在房裏等候醫生和洪玉嬌的到來。
很快,洪玉嬌來到了黃子鴿的床前,眼見著黃子鴿麵色蒼白,淚水從眼角一直朝下流淌。她心疼地替她擦拭著淚水,自己的眼淚也禁不住流了下來。
她可憐這個妹妹,也為她傷心,親人都離開了她,連自己深愛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寄托一生的人,這次也離開了她,可想而知,她內心經受的打擊有多大。
醫生來了,為黃子鴿把把脈,說是脈搏無力,悲傷所致,一時昏迷,讓其安靜地躺上一會便能蘇醒。醫生又開了幾副藥,說是細細調理,不日便好。
劉恃成與陳子善相繼離去,他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商議,把這裏交給了洪玉嬌,便一同來到會客廳。
“現在星火幫的事最為緊迫,我們要好好商議才是。昨晚上情況緊急,我也沒來得及跟你商議。”陳子善覺得這時應該好好商議這件事了。
盡管這些事情他昨晚就想過一遍,且有初步答案,但他還是想把它提出來,跟劉恃成再商議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於是,陳子善把昨天晚上與星火幫於定邦商談的事情來龍去脈,一一跟劉恃成說了。
劉恃成聽後覺得有點棘手,一直在思考著。他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花白胡子沾滿了茶水,他又用手摸去。
“於定邦想借我們的名義合夥經營西城荒地,是真意,還是陷阱?”陳子善見劉恃成還在思考,便拋出了第一個問題,這也是他昨晚一聽說這件事後一直考慮的。
“據我所知,這是他的真心。”劉恃成分析道,“你想,他一直對出售西城荒地一事有所介意,明裏暗裏有所阻攔。”
“這也是事實。”陳子善接著說,“於定邦野心較大,想借此荒地升值壯大自己幫的勢力。就算他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在星火幫的勢力又有多大?能否鎮得住其他各門?”
“於定邦是於定國胞弟,掌樂門也是星火幫最有勢力的門,至於其在幫內的人際關係,知道不多。”劉恃成說。
“於定邦在幫裏負責外事、情報、安保以及幫內最大的買賣,一直培養親信,在其他門也暗插人員,按理說,他是可以掌控星火幫的情勢的,萬一有不服之徒,他事先會有覺察,也能擺平事態。”陳子善補充道。
“這樣說來,這一點也不成問題。”劉恃成接著說,“星火幫還有一人是於定國的死黨,不一定會服從於定邦,他們素有不合。”
“是呀,此人平時較為低調,連我們對他都知之甚少。”陳子善也是擔心此人,他就是星火幫叢樂門門主董長民。陳子善想,從現在開始密切監視董長民的行蹤。
“現在有個這樣的問題。我們替星火幫撐腰壯膽,擔當風險,那麼星火幫是否願意跟我們盟約呢?”劉恃成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這是陳子善沒有想到的,於定邦雖說洪門幫有什麼事,他們願效犬馬之勞,但陳子善提出的是否有深入的合作,於定邦當時並沒答應,隻說此事再議。陳子善想,雖讓我們擔這麼大的風險,又不與我們盟約,此事怎麼解釋?
“那麼我們就以盟約的條件來答應,不盟約,於情於理我們都不好插手這件事。就說這是幫主的意思,你看怎樣,劉總管?”陳子善想了一會兒後問劉恃成。
“這樣也好。他不同意,說明他誠信不夠;他答應了,我們也可壯大聯合勢力。”劉恃成答道。
“是呀,這件事他比較急,他沒有別的可依靠的人了。既然他能對李大安大打出手,說明他對日本人也是沒有好感的。”陳子善分析著。
“好,我們就這樣定。”劉恃成也讚同陳子善的分析和意見。
於是,他們又在一起商量著一套套方案,商量完後,陳子善便寫了鴿信給許宏斌發去,邀約於定邦兩天後的子時在洪門幫鮫龍門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