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冬天大寒夜裏,突然被喊起來的人大抵都不會有好心情,即使對方是一位皇子,但是也無可奈何,隻能忍著怒氣起床,但是動作卻是因為不滿而慢慢騰騰的,一旁的小廝憶起剛剛自家王爺的神色,隻能厚著臉皮的催促道:“何禦醫求求您快些吧,再不快些就要出人命了 !”何禦醫冷哼一聲,最終還是怕大皇子怪罪下來,就利索收拾完跟著小廝急急忙忙的往雲水閣趕了。

待小廝帶著何禦醫到雲水閣的時候,顏靖宇已經急的出了一頭大汗,即使這是寒冷的深冬。顏靖宇看到這不是上次給白蓉熙救治的禦醫的時候,心裏一怒,隨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廝,小廝心裏一慌,他以為自己王爺是怪罪他把人請晚了,便撲通一聲朝顏靖宇跪下道:“王爺恕罪!王爺息怒!”

顏靖宇也知道這何禦醫府邸離靖王爺最近,找他來最好,可是這上次是那李禦醫醫治的,而且那李禦醫一直深得母後歡心,想來醫術肯定比這何禦醫好,而且上次也是李禦醫看的,他也熟一點,但是現在何禦醫來都來了,便隻能讓他診治了……

何禦醫進來便衝顏靖宇微微俯身:“老臣給大皇子請安了。”似乎語氣還帶著怨氣,顏靖宇也知道這何禦醫的脾氣古怪,醫術聽說很不錯,就是性子十分古怪,所以那些達官貴人便也一般不請他,索性顏靖宇也沒有怪罪這何禦醫禮數不周的心情便直接說道:“何禦醫免禮,快快救人要緊。”

何禦醫拎起醫箱,走進床邊,蒼老的手搭在白蓉熙的脈搏之上,另一手高深莫測的撚這自己白花花的胡須,突然這撚著胡須的手停下來,神色不明的看著顏靖宇,也把剛剛拿出來的東西收拾放回醫箱,看樣子是要走了。顏靖宇看到莫名其妙,看到何禦醫要走,心下一駭,難道白蓉熙她……

“何禦醫!你給句話啊!本王不許你走!”顏靖宇著急的拉著何禦醫的胳膊,何禦醫憤怒的看著眼前著急的大皇子,覺得自己可能想岔了,便說道:“王爺,這姑娘已經沒救了,王爺還是,盡早…..”

“不可能!本王命令你必須給我把人救醒!”何禦醫還未說完就被顏靖宇打斷,這下何禦醫可以斷定這毒不是顏靖宇下的,畢竟這毒,他隻在那個尊貴的人那裏見過,而那人跟大皇子的關係親密,眼下看來不是這樣,這大皇子也是真心想救那姑娘便背著醫箱尋了個椅子坐了下去,慢慢悠悠的說道:“那老夫也不瞞王爺,便老實交代這姑娘的病情。”

顏靖宇仿佛等著被判刑一樣難受,坐立不安的等著何禦醫說話。

何禦醫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姑娘是中了毒。”

還沒等何禦醫說完,聽到中毒二字,顏靖宇便嘭的一聲把手裏握著的茶杯捏碎了,鮮紅的血水緩緩的流了下來,何禦醫似乎責怪的看了一眼顏靖宇,邊從醫箱裏拿出金瘡藥邊說道:“王爺先別激動,待老臣說完,這毒稀奇,這姑娘也不是沒救,隻是需要千山雪蓮!但這珍貴的雪蓮難尋,所以這姑娘也可以說沒救。”看到顏靖宇似乎還有什麼動作,何禦醫不等他打斷,緊著說:“除非大皇子能找到解藥。”說完還用一股莫名的眼神看著顏靖宇,那感覺似乎顏靖宇就有解藥一樣,但是顏靖宇沒有解藥,他有雪蓮的消息。

顏靖宇趕緊對何禦醫說到:“何禦醫,解藥本王沒有,但是雪蓮的消息本王剛剛得到!”

何禦醫驚訝的看著顏靖宇:“當真?!”緊著似乎有些興奮的詢問顏靖宇道:“這雪蓮可是稀世罕見!王爺竟然能得到它的消息!那!那來日王爺得到那雪蓮的時候能否告知老臣,老臣還沒見過呐!”何禦醫是個醉心醫術之人,所以便不願去屈膝逢迎,結交這個拜訪那個的,所以才落得一個古怪的名聲,但是他的醫術又讓你不得不佩服他,現在得知可以有幸一件那千山雪蓮,可謂了結平生心願,便有些癡狂了。

顏靖宇看見這何禦醫這般有些莫名,這何禦醫這般激動做什麼,又不是他中毒有救了……,但是看來這何禦醫的醫術和那備受讚譽的李禦醫還更上一層樓,稍微一診脈就診出白蓉熙中毒了,當日那李禦醫可沒有診出白蓉熙中毒了,但是問題就是李禦醫那又是怎麼知道白蓉熙需要千山雪蓮的?這點他們倒是不謀而合,當日他就有些疑問,既然隻是外傷和高熱,為何需要千山雪蓮?顏靖宇便帶有詢問不確定的問何禦醫道:“那本王依舊拿人參吊著那病人的性命,直到找到千山雪蓮為止?”

“胡鬧怎麼能拿人參吊著!那不是更快要了那姑娘的命嗎!”何禦醫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