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月色,是比別的地方還幽暗朦朧的,顏仲桓的背影,在那瞬間,似乎顯得蒼白而無力,隻聽顏仲桓輕聲道:“不親自前去,到底不能放下心來,心難安……”說到底不過仍是一個逃不開的“情”字……
去而複返的何禦醫,仿佛救世主一般都出現在素卿麵前,而臉黑的陰沉的有些扭曲的顏靖宇看見何禦醫回來,隻敢在心底想象怎麼處死何禦醫,嘴上卻是不敢說什麼了,畢竟萬一真的得罪何禦醫,萬一他真的不救治白蓉熙了可怎麼辦?
所以說,顏靖宇是瞎操心,何禦醫也不過剛剛實在氣不住,才出門了,他肯定是還會回來的,畢竟他是真的把白蓉熙當做自己的孫女一般,哪裏舍得白蓉熙死,便又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到白蓉熙床前,從懷裏掏出,他花了數十年才練出幾顆的還魂丹,隻不過卻不能解毒,如果白蓉熙是身受重傷,那麼無須麻煩,何禦醫早便把這還魂丹給白蓉熙吃了,現在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給白蓉熙吃了,何禦醫心底也是一陣又一陣的的無力和對白蓉熙的疼惜。
素卿看著何禦醫把一個漆黑如墨的藥丸往白蓉熙嘴裏喂去的時候,一時間,心底也燃起了希望,誰知接下來何禦醫的話,卻瞬間把那一絲希望澆滅:“素卿,如果老夫五日後沒回來,你便……”何禦醫接下來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的誰都知道沒說出的話是什麼話。
一時間,素卿,難以接受,哭喊的跪倒何禦醫腳邊:“何爺爺!您救救小姐啊!求求您!您不救,那就沒人能救了!何爺爺!”
何禦醫心底也飽受煎熬,素卿這般同他哭喊,何嚐不是在拿刀劃他的心呢,這麼多年就沒這般恨自己醫術不好,何禦醫頹然道:“素卿丫頭,你先別哭,老頭子我啊,這就是去尋就白丫頭的方法,這五日你就好好的照顧白丫頭,別想其他的,安心等何爺爺回來好不好?”說完,何禦醫深處那布滿皺紋的蒼老的手,摸了摸素卿的頭,安撫安撫素卿。
素卿心底傷心欲絕,卻也無法,隻得聽何禦醫的話,哽咽的點點頭,滿臉淚痕的看著何禦醫說到:“好,何爺爺,素卿乖乖等你回來……”說罷還想說些什麼,看到何禦醫那雙飽經風雨的雙眼,如今也布滿血絲,便咽了回去,也不忍心了。
何禦醫交代完,便轉身欲走,而此時,直沒有說話的顏靖宇一把拉住了何禦醫,咬牙切齒道:“你要去哪!”
何禦醫運起內力,震開顏靖宇的手,憤怒道:“去哪?去救那被你折磨的去了一條命的白蓉熙!”
顏靖宇被何禦醫那內勁震的虎口發麻,麵目可怖的喊出聲:“你!”蹦出一個字,卻又生生的把接下來的話吞了回去。任由何禦醫無視他的走了。
顏靖宇握緊雙拳,雙目通紅的看著何禦醫消失的方向,陰森的模樣嚇的素卿都不敢在看一眼,隨即顏靖宇便也怒氣衝衝的走了。
出了門的顏靖宇一臉扭曲的怒意,森然的對安福吩咐道:“去,讓錢總兵派幾個機靈的盯著這何禦醫,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是。”安撫不禁被顏靖宇嚇的一抖,顫生回完,便立馬轉身走了。
何禦醫把剩下的幾顆還魂丹,何一些珍稀的救命藥草一股腦的全帶上,放在他那隨身的白布包裏,放好後,便出門朝顏仲桓的院子走去。
何禦醫到達顏仲桓的院子時,卻見荊啟站在院門口,那荊啟一看見何禦醫便迎上來,開口道:“何禦醫,我家王爺已經在後門等您。”
何禦醫點頭便想立馬轉身離開,卻被荊啟喚住:“何禦醫等等!”
何禦醫不解的轉回頭看著荊啟,隻聽荊啟說到:“何禦醫,此去尋藥應是十分凶險,還望何禦醫能照看照看,我家王爺,荊啟…荊啟…實在……”
何禦醫見這荊啟一副憂心忡忡,忠心耿耿的模樣,有些動容,拍了拍荊啟肩膀,輕聲道:“放心。老夫在一日,定會叫那小子安然無恙。”
“謝謝何禦醫。”說罷,荊啟還想跪下感謝何禦醫。
卻被眼見的何禦醫立馬發現,伸手托住了荊啟,道:“不必多禮,你隻需記得老夫是大夫。”
荊啟深深的看了一眼何禦醫,裏麵感激之情不必言說。
何禦醫見荊啟說完,便不待片刻,立馬轉身疾走。
後門外的顏仲桓不過身後背著一把被灰色的布裹起來的劍,騎在一匹駿馬之上身子挺拔,豐神俊朗,不虧是戰爭中浴血的人,背上那把劍,隻消看劍柄便知不是凡物,不知出竅該是哪種神兵利器,而顏仲桓人便就是如同一把鋒利的大放寒光的利刃,隻要他人在那裏,便給人無邊的壓迫感,和不可侵犯的氣息,何禦醫見如此錚錚鐵骨的顏仲桓,心底不禁更加讚賞這個年輕人,也不多說,便翻身上馬,衝顏仲桓點頭示意可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