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禦醫不禁走上前,誇讚道:“好劍法!劍也是難得的好劍!”
顏仲恒薄唇微勾,氣勢淩人道:“多謝誇讚。”
二人也不再浪費時間,便又馬不停蹄的往前趕路,待到暮色四合,二人終於漸漸靠近雪山下,卻因為雪山的緣故,即使太陽依然西沉,四周仍舊亮如白晝。顏仲恒同何禦醫也越來越感到寒冷,幸而有內裏護體,一時間也不至於直接凍僵。
雪山下,有一障林,參天大樹,遮雲蔽日,林間裏的迷霧這一聞便能令人昏迷的紫霧,而且裏麵更有許多不知名的毒物,活的死的都有,假如不認識的人進去定要喪命於此,可卻難不倒顏仲恒,因為他已經在這裏死過一回。何禦醫以為要繞開這霧林,卻看見那顏仲恒,直直的便往裏麵走,何禦醫不禁焦急出聲:“桓小子!你做什麼!不要命了?”
顏仲恒無所謂的一笑,一點都不把這令人聞風喪膽的障林放在眼裏,用仿佛這去的不是危機四伏的障林,而是自家後花園的語氣對何禦醫道:何禦醫,跟著我走便是,這也是我必須來的原因,這障林,沒有我帶,何禦醫怕是進不去。”自從二人熟了之後,他也不在自稱本王,但卻沒有說出根本不是為了帶路才來,而是為了白蓉熙來的。
何禦醫,滿臉難色,再次問道:“為何,我們不可以從那邊繞道去雪山,一定要從這?”
顏仲恒聽聞,心底暗想,果然,別人都以為千山雪蓮一定就是長在雪山,殊不知那千山雪蓮根本就是長在這障林伸出的寒潭裏,顏仲恒隻好正色道:“何禦醫,那千山雪蓮正在此處。”
何禦醫聽完,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顏仲恒,詢問說聲:“竟然是這樣?”
顏仲恒點頭,便又利索轉身,沒有絲毫猶豫的往裏麵走去,何禦醫又急聲道:“慢著!”
顏仲恒不明所以的看著何禦醫,隻見何禦醫從他那白布包裏,翻來覆去,摸出兩個褐色的丸子,遞了一顆到顏仲恒眼前:“桓小子,別那樣衝動,呐,給你這藥丸,保持清醒,對著毒物頗有奇效,可避免昏迷。”說完 ,便率先把那藥丸吞下,顏仲恒也跟著吞下。
如此,二人便直直的往裏走去,一進去,便感到四周都暗了下來,莫名的聲音總在耳邊窸窸窣窣的叫著,卻分辨不清從哪裏發出來的,而地上那卻是許多暗紫色的長得跟竹筍一樣的草,看著便令人望而生卻,但顏仲恒卻仍舊是麵色不改,何禦醫看到這些草更是目放精光。顏仲恒是因為根本不懼怕這些草,而何禦醫是覺得這草實屬罕見,不知能不能入藥,這障林所見之物,是他在外麵的世界從未看過的植物,一時間,竟然興奮起來,走的時候可以帶上些出去,研究研究它們的藥效。
二人越往裏麵走越暗沉,這裏根本看不到月亮,也就沒有所謂的月光,四周怪異的響聲越來越響,迷霧也越來越弄,一時間,何禦醫覺得毛骨悚然,便直往顏仲恒身邊湊,貼著顏仲恒走,雖然顏仲恒不喜他人近神,但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理會那麼多,隻是仍舊憑借著當年隻身獨闖這障林時的記憶帶著路。
何禦醫實在是感到陰沉可怖的厲害,那些不知名的聲音令人從心底感到恐懼,為了緩解這種害怕,何禦醫便開口同顏仲恒閑聊道:“桓小子,你怎麼知道這障林?”
顏仲恒淡然道:“不過是當年征戰時,一不小心被敵軍設計,不得已才進了這障林。”
何禦醫看這顏仲恒如此無所謂的說著往年之事,但何禦醫知道那時肯定不是這般輕鬆,一定是走投無路,危機四伏,顏仲恒才不得不進來的罷……
何禦醫也知道根本不必安慰的說些什麼,隻道:“好小子,當年幾歲就這般勇猛?”
顏仲恒被何禦醫的語氣逗笑,忍俊不禁道:“不過十六罷了。”
“果然是我們東顏國的戰神,別的十六還不知道在哪吃喝玩樂放縱著,而你卻已經能笑對生死了!”何禦醫打心底的感歎道。
“不過形勢所逼罷了。”顏仲恒淡淡道,又想起他那心根本就是往顏靖宇那裏長的父皇。
何禦醫也聽出顏仲恒聲音帶著的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便開導道:“好小子,你將來會感謝你這些經曆的,因為正是這些促就了你的成功。”何禦醫哪能不知道,一隻龍,淺灘根本困不住他的,遲早要翱翔於天際。
聽見何禦醫這般肯定他的語氣,顏仲恒心底那一絲埋怨也立馬被雄心壯誌代替,這天下不是他的,難道是顏靖宇那草包的?
何禦醫見那顏仲恒又帶上一股令人天下這幅的氣息,心底不禁也生出一股想要臣服顏仲恒的心,心中那想法更加肯定了,便在此說了出來:“桓小子,你看,老夫做你軍醫如何?”
顏仲恒立馬轉頭,看著何禦醫,那雙精致的鳳眸裏浮現出一絲欣喜,接著便聽到顏仲恒帶著喜色道:“小王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