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然忘了自己冰窖般的沼澤裏泡了許久一事,知道他感到眼前一花,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也實在不好,一時間也不敢大意,畢竟他現在如果倒下,那就顏仲恒便真的沒有救了。

但畢竟何禦醫年事已高,最後還是直接的暈了過去。

而就在何禦醫暈過去那一刹那,顏仲恒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絕世風華的鳳眸,入眼的便是高懸的月光,瞬間便想起自己身處在幽暗帶著腥臭的沼澤中心,顏仲恒不暗自沉思,如今他同何禦醫也算深入障林中,怎麼卻仍不見那千山雪蓮,他明明記得當時那驚鴻一瞥,千山雪蓮定時在這地方,該是不會錯的,那般便一看就知不是凡物的東西,耀眼而迷人的白花,他看過一次,便絕對不會錯的,沒有別的花能是那個樣子。

就在這時,突然間,月光大作,顏仲恒不得已閉眼眼睛,隔著眼皮都絕對那光芒十分耀眼,就是這瞬間,顏仲恒心底有個念頭,怕是這便是千山雪蓮了吧!顏仲恒不顧眼睛被光芒刺傷的危險,強製打開眼簾,便見到他這一世絕對再也不會忘卻的場景。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就在顏仲恒身下石塊旁一株白花綻放在一片烏黑的淤泥中,那朵白花的花瓣白的如同月色一樣,瑩潤皎潔,清新飽滿,光彩奪目,顫巍巍,飄飄然,宛如上好的白玉製成的玉瓷一般,晶瑩剔透,從頂部看去,裏麵仿佛飄著薄薄輕紗,中間那嫩黃的花蕊,明豔而動人,攝人心魄,隨著這株的花兒的出現,四周那沼澤的腥臭漸漸的被一陣又一陣的芳香掩蓋,四周清香四溢,這朵花不像凡間的話,就如同白衣仙女下凡一樣。

顏仲恒心中大喜,他以前遠遠見過一眼,絕對錯不了,這絕對是那千山雪蓮,但顏仲恒不敢隨意摘下,怕萬一這唯一一株千山雪蓮就沒折在他手裏,這時也無奈何,隻得伸手推了推一旁暈睡的何禦醫,顏仲恒輕輕的推了推,見何禦醫沒有反應,不由重重的推了幾下,何禦醫仍舊是沒有反應,不會是?!

顏仲恒立馬深處手指放在何禦醫鼻下,有氣息,按為何何禦醫不醒來?顏仲恒突然看見何禦醫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一動,心底不由一陣無奈,失笑道:“我竟不知道,這時候何禦醫還有閑心,胡鬧?”

何禦醫便緩緩睜開眼睛,笑望著顏仲恒,想回到顏仲恒的話,卻瞬間被顏仲恒身後一旁的那株白花,奪取心神,一時間,恍若天下地上眼裏隻剩這朵花一樣,何禦醫目不轉睛,呆愣愣的直直看著,許久許久,直到顏仲恒不禁懷疑何禦醫被這花勾走了魂後,何禦醫才緩緩的大聲吼道:“終於叫老夫見過這千山雪蓮了!!!!”

一時間顏仲恒隻覺得耳邊像是炸了一顆雷一般的吵,不禁伸手拍了拍何禦醫,趕忙說上正事,免得這何禦醫一會又發起什麼瘋來,顏仲恒急聲道:“何禦醫,這花,改如何帶走?”

何禦醫聽見這話,笑臉頓時停歇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腦中瘋狂的思索著以往見過的醫書中,有沒有對於這千山雪蓮的采摘方法……

顏仲恒見這何禦醫陷入沉思,也不去打擾,隻是細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直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這般簡單。

果然,顏仲恒嗅到空氣中一絲不尋常的氣味,耳邊傳來一陣又一陣,連綿不絕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顏仲恒立馬拿起手邊的鳳鳴劍,想要站起來,卻一不小心扯到右腳的傷口,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向身體中蔓延開來,顏仲恒咬牙忍者,警惕的盯著四周,一邊對著何禦醫問道:“想好了沒有?”

何禦醫仍在沉思,這千山雪蓮容易化,應該帶著這裏的淤泥連根挖起才行,才這般想到便想同顏仲恒說,卻見顏仲恒那雙淩厲的鳳眸死死的盯著前方,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看到令人心驚膽寒的一幕,遠處一隻大概三個成年人站一起粗的,有數十人連起來那麼長,一身都是黝黑濕冷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三角形的頭,帶著兩個仿佛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燈籠大小的陰寒森冷的眼睛,張著血盆大口依稀可以看到鮮紅的信子一伸一縮,散發著腥臭味的巨蛇就這般居高臨下的死死的盯著顏仲。

何禦醫一時間竟被嚇得魂都飛了,一動都不敢動,知道顏仲恒低聲喝道:“何禦醫還不快把那千山雪蓮收起來!”

何禦醫這才哦哦兩聲,回了神,他正一動身想要去拔那千山雪蓮時,那不遠處的巨蛇似乎察覺到何禦醫的動手,立馬扭著巨大的身子衝向顏仲恒所在的地方,顏仲恒立馬揚起手中的鳳鳴劍,不閃不多的直接對上那巨蛇,顏仲恒手裏的鳳鳴在月光下仿佛帶著銀白色的光,顏仲恒蓄起所以內力狠狠的對著巨蛇甩來的巨尾揮去。

然而那巨蛇的尾巴卻靈活的躲開了,顏仲恒心下暗歎一句糟了,立馬就地滾了一卷勉強躲開向他拍來的巨尾,卻仍然差了些,被巨蛇的尾部帶的身體一偏,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那石塊上,同時他感到右腿連同左肩一陣劇痛,怕是左臂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