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閣老弟子滿天下,董殊這學生的身份也當的,嚴閣老就是被顏仲桓喊句老師也是夠格的,所以嚴閣老便點點頭算是應下了董殊這句老師了。
倒是嚴譽直接受教的模樣對著嚴閣老道:“是,父親教訓的是。”
這親疏立現,嚴譽也覺自己生個後輩的氣不值得,況且董殊本就該是一個要拉攏之人,現在他身為長輩卻斤斤計較起來。
嚴閣老這一句話便算是化開了董殊和嚴譽的隔閡,隨即這才說起了正事,緩緩道:“譽兒你如實的說一說皇上最近的事情。”嚴閣老自顏仲桓當穩了皇帝,自己兒子又拜相之後他便鬆手什麼事兒也不管了,直接便做個閑雲野鶴。
見嚴閣老問了,嚴譽隻得把顏仲桓最近的決策都一一細細的說了出來,嚴譽卻是不敢說白蓉熙一事,他怕嚇著了嚴閣老。
嚴閣老一世清名,在白蓉熙這裏算是毀了,如今白蓉熙這豢養男寵之事還隻是朝廷內部知道,沒有傳出去,這傳出去,天下人還不知道該如何罵他們嚴府,如今那些官員看著嚴譽都帶上了一股責怪的神情。
嚴譽心底苦,但他不能說,較強娶自己皇兄的妃子和娶了一個嚴府的女兒哪一個更好聽一些,一眼便明,嚴譽自然不能讓顏仲桓灌上那娶自己兄長妃子的汙名,這鍋少不得讓嚴府來背,隻是嚴閣老這流芳百世的名頭怕是要被白蓉熙重筆濃墨的來一回黑點了。
嚴譽語音剛落,嚴譽本會以為等來嚴閣老指責,誰知嚴閣老竟然笑了一聲道:“看來皇上是真的長大了,當的上一位明君。”
嚴閣老撚這白花花的胡子,由衷的說道。
嚴譽和董殊自然連忙點頭附和:“是是是。”
“那既然如此對於討伐北慕國,譽兒你還有什麼異議?”嚴閣老突然話風一轉對著嚴譽道。
嚴譽一愣,好一會兒才跟上嚴閣老的步驟似得,嚴譽便有些苦惱道:“父親,依孩兒拙見這北慕國最好還是稍等幾年後再討伐交較好,這皇上是新帝才登基不到幾個月,可便如此急切的討伐北慕國,這內還未安,卻攘外,到底有些不妥,況且皇上才登基,這朝中之事雖已經開始上手,但是這朝外之事卻不大明了,所以孩兒便以為這討伐北慕國不是眼下急事,可以壓一壓。”
嚴閣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那看透世事的雙眼裏,帶著一絲讚賞還有自豪,嚴譽畢竟是嚴閣老手把手教導出來的,嚴譽沒有錯,但顏仲桓也未必是心急。
“譽兒你聽一聽為父的話,你在下結論。”嚴閣老委婉指點道。
“孩兒洗耳恭聽。”嚴譽誠心誠意道。
董殊更是能親耳聽到嚴閣老指點政事,如今正是是學習的時候,董殊自然也是豎起兩隻耳朵怕聽漏了一句。
“如今東顏國國力強盛,這兵力都在皇上手裏,許多不懷好意之人自然不敢露頭,可是隻要皇上來這麼一遭,那麼那些懷著不軌之心的牛鬼蛇神便立馬會如雨後春筍一樣的冒出來,都不需要皇上自己去查,那些人便會送到皇上眼前,在一個看董大人如此氣定神閑的樣子,你必然是有把握這一戰皇上一定會贏的是不是?”嚴閣老娓娓道。
董殊立馬接話道:“自然,學生一直跟著皇上,皇上大戰學生敢說這世上沒有人比皇上更厲害,而且學生在邊境待過,也大約清楚北慕國的實力,這一戰必勝,況且這個時候打北慕國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給北慕國恢複國力的時間,這個時候攻打北慕國時間也正好。”
董殊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是堅定,語氣是自信的,那是對顏仲桓的相信還有肯定。
嚴閣老淡淡的笑了一聲,對著一旁的嚴譽道:“譽兒學習到沒有?”
嚴譽自然沒有二話連忙答道:“聽父親一句話宛如醍醐灌頂,董大人看的比孩兒遠,孩兒還需要同董大人多學一學。”
董殊立馬作揖推脫道:“哪裏哪裏,是學生要向師兄學習才是。”
看這師兄都出來了,嚴閣老和嚴譽便都失笑出聲。
這隔閡沒有了,三個人學識都不淺,這一番談論時事,天南地北的談論,更多的都是在聽嚴閣老說,而董殊平日裏總跑來跑去,一些地方習俗,讓嚴譽和嚴閣老也聽的十分好奇,這麼一般討論,外麵天黑了都不知道,三個人還意猶未盡。
直到嚴夫人擔心三人會餓著,便不顧禮儀進了大廳打斷了三個人的談話,問了句世俗的話:“你們這晚膳還用不用了?”
嚴夫人說這話,他們才意識道該用晚膳了,遂歇了心思。
董殊最後還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去了,被董夫人一頓好罵,第二日的時候差些被起不來了,還是董夫人提著耳朵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