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幹枯的草藥點著了,苗疆巫醫朝桌案走去,一把掀開那桌案上香爐的蓋子,一把那草藥往香爐裏送去,隨即 苗疆巫醫便又複把那香爐蓋上了,不過片刻那香爐的香便被那藥草的未到蓋下了,本那香爐裏一直點著的是檀香,這會兒卻是被藥草那清苦又澀然的未到蓋下了。
顏仲桓本還想說那苗疆巫醫到底在做些什麼,可是顏仲桓正準備開口問那苗疆巫醫的時候,本一直在虛弱的死死的皺著眉頭在顏仲桓懷裏躺著的白蓉熙卻微微的鬆開了一些眉頭,顏仲桓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白蓉熙全身都是難受的,神思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白蓉熙知道有人進來了,也知道有人說話了,可是白蓉熙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或許是根本痛的無暇聽不到吧。
顏仲桓見這苗疆巫醫確實有些本事,白蓉熙的身子也沒有開始抖的那般厲害了,所以顏仲桓的臉色倒是微微的緩和了一些,顏仲桓啞聲客氣的對著那苗疆巫醫道:“麻煩您了。”
舒翻譯便立馬把顏仲桓的話告訴苗疆巫醫,苗疆巫醫一笑,便開始說話了隻是顏仲桓卻聽不明白,不過幸好舒翻譯在一旁,舒翻譯便實時的翻譯著苗疆巫醫的話,舒翻譯道:“這巫醫說,他剛剛點的其實就是那預防瘟疫的藥草,這樣熏一熏的話能夠極大的減少傳染的可能性,同時也能讓已經染上瘟疫的病患減少痛苦。”
顏仲桓地點點頭算是知道了,按照往常顏仲桓一定要大量一下這舒翻譯,隻是如今顏仲桓卻沒有那個心了,隻是一心想著白蓉熙。
苗疆巫醫上前一步,走到了白蓉熙的麵前,白蓉熙緊閉著雙眼在嚴重的懷裏,苗疆巫醫看見了顏仲桓還有白蓉熙身上都沾上了那吐出來的酸水,苗疆巫醫眉頭一皺,隨即又用苗疆話說了起來。
舒翻譯道:“那巫醫說,您和您夫人需要盡快換了身上那染著瘟疫的衣服,否則這瘟疫隻會越來越重,而您也會染上瘟疫的。”
顏仲桓腦子裏浮現出開始白虎在客棧裏說的那句話,顏仲桓怕被白蓉熙好了,而自己又患上了瘟疫少不得真的要傳染給白蓉熙,顏仲桓立馬想抱著白蓉熙去換衣物,不過顏仲桓才動了動,那苗疆巫醫立馬給出一個製止的手勢,苗疆巫醫又開始說話了。
舒翻譯便朝顏仲桓道:“這巫醫說讓您等一等,他還需看一看您的夫人。”
舒翻譯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苗疆巫醫那雙枯槁的手已經在白蓉熙的身上有所動作了,那巫醫像是先前那個巫醫一樣的動作,先是掀開了白蓉熙的眼皮,還有打開了白蓉熙的嘴巴,最後在白蓉熙的身上摸骨。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苗疆巫醫才神色凝重的緩緩開口了,舒翻譯對著顏仲桓解釋道:“他說您的夫人身子弱,才會染上了這瘟疫,不過幸好發現的及時,而您的夫人先前一定服用過什麼仙藥才會沒有立刻要了您夫人的命。”
顏仲桓的神色一凝,隨即顏仲桓的鳳眸的紅血絲似乎又多了一些,顏仲桓聽完舒翻譯的話還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半晌才啞然道:“問一問大夫要怎麼治......”
舒翻譯把顏仲桓的話直接告訴了苗疆巫醫,苗疆巫醫沒有說話隻是絲毫沒有猶豫的衝顏仲桓搖了搖頭。
苗疆巫醫搖頭的那一瞬間,舒翻譯是看見了顏仲桓的肩膀垮了一半,那一刻就是舒翻譯這個第一次認識顏仲桓的人也能感覺到顏仲桓身上那絕望又悲哀的氣息。
即使是苗疆巫醫見多了這樣因為瘟疫而生離死別的人家,可苗疆巫醫竟然也被顏仲桓臉色那悲傷的神色所動容了,苗疆巫醫想,這個男人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愛自己的妻子。
苗疆巫醫從自己的藥包裏又抽出了幾大藥草,那個藥草舒翻譯還有顏仲桓已經認識了,那藥草正是剛剛苗疆巫醫點的藥草,接著苗疆巫醫又陸陸續續的掏出了其他的藥草一一放在顏仲桓的麵前,苗疆巫醫指著那些藥草分好,嘴裏解釋著那些藥草的作用,又說著該如何的服用。
舒翻譯同聲朝顏仲桓翻譯著苗疆巫醫說的那謝藥草的使用,顏仲桓用心的一一記下來,隨即高傲的顏仲桓竟然朝舒翻譯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一句“謝謝”對於有舒翻譯來說可是重臂泰山,舒翻譯立馬朝顏仲桓作揖謙遜道:“您這是折煞在下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您千萬再別說謝謝了。”舒翻譯雖然不知顏仲桓到底是什麼人,可是舒翻譯跑江湖也這麼多年了,也不至於這一點眼色也不知道,所有舒翻譯也不敢應下顏仲桓這句謝謝。
顏仲桓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隻是繼續垂眸看向懷裏的白蓉熙。
倘若白蓉熙這會兒神思清明的話,她聽見那向來高傲的,那個整個大陸上最尊貴的顏仲桓竟然為了她跟一個不知的名的小嘍囉說了謝謝,不知道白蓉熙心底會做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