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嶗山會(1 / 2)

綠色仙劍,轉向緊隨而上,緊追不舍。雲霓飄揚的身體,在鮮豔的舞衣配合下,流動如霞。但是綠色仙劍,去勢卻比她更快,絕對可以在她身形飛出殿門之際,穿透她的身體。

雲霓轉身,水袖外翻,白如蓮藕的手臂出現。手中,卻握有一塊二尺見方的玄鐵,赤黃似如上好的銅鐵,卻隱隱有幾分烏黑,無柄無鋒,就這樣握在手中,來擋那飛射而來的綠色仙劍。

秦碧晴卻明顯一震,手中法決連連變換,卻仍然無法掌控那綠色的仙劍。此時,就像那自己修煉了多年的仙劍,竟是如有自己生命了一般,雖然還能夠與自己心生感應,卻是活躍得似乎想衝破自己的控製。

這是一種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的微妙感覺!

修道之人對自己的法寶,如同常人使用自己的雙手一般,可以靈活操控自如,揮灑輕便,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能清晰感應得到。靈氣所及之處,法寶就是自己的手指一般。但是在剛才某一個瞬間,綠色仙劍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再不是秦碧晴所能掌控的法寶。

透過綠色仙劍,她清晰的能感覺到,劍身之上傳達給自己的那種微妙感覺。如同沉睡千年,突然蘇醒了一般,綠色仙劍顯得莫名的興奮,似欲掙脫秦碧晴的控製,去與那赤銅玄鐵,依偎、糾纏。

如同千年不遇的戀人,邂逅在刹那未知的空間……

雲霓也明顯的有所感應,借綠色仙劍失控的那一刹那,裙袂飛卷,隻見七彩炫目的衣襟,猶如風卷殘雲般的在眾人眼前一晃,讓人的瞳孔還沒有完全脫出那迷幻而美麗的色彩束縛之時,她的人已飛起。一片赤黃的光芒,托起她纖細的身體,已經呼嘯而去。

眾弟子尾隨秦碧晴飛身追出大殿,仰頭而望,隻有漆黑的夜幕,如同猙獰的怪獸,在擇人而嗜。

哪裏還有妖女的蹤跡?

秦碧晴緊抓了綠色仙劍,不解的沉思,片刻後才咬了咬嘴唇,激怒的在地上跺了跺腳,無奈的揮手,示意眾人回去。

……

嶗山,份屬道教發源地之一,山脈起伏,臥虎藏龍,有連續一十三嶺四十七峰,綿延不絕。其年代久遠、曆史悠淵。

太清宮,坐落最後一峰絕頂,俯視天下、藐視眾生,仿若運籌帷幄的霸者,憑借著天然的屏障,深居幕後,調度著人世間的死別生離,漠視著天下的興衰榮辱。

數千年以來,曆經劫難,又大興土木,傳道天下,享譽中土。

秦碧晴偕同眾師妹,降落最後一峰腰處,各自收起了仙劍,徐步登山。近百年以來,若非重大變故,誰也不曾膽敢禦劍直走嶗山太清宮。

這是道教不成文的規矩,也是天下人都自覺去遵守的定律。但凡人類,莫不對其頂禮膜拜仰視,懷著虔誠崇敬的心,絲毫不敢損犯其分毫。

本該崎嶇的古道,盡被青石鋪就。拾級而上,眼光盡處,仍不見窮。不覺細數,怕不下數十萬條石階。那塊塊青石,勻稱協調、圓潤沉實,突顯得如此平凡的古道,也如宏偉的建築,浩大而艱巨。

——人為建造如此大手筆的古道,需要何等的人力物力財力?

一路雲氣流動環繞,似乎就在身旁左右,將人輕擁環抱,如走在雲端,輕飄虛浮。景物遠近交融,天地如一,朦朧如夢,如此人間仙境,本不該用語言能描述其萬一。

幾乎頓飯工夫,一眾人才到了終點,這還是以修道多年的她們的腳力而計。若是常人,即使走完這石階,至少也需時半日。

一眾師妹中,顯然有不少是第一次踏足此地,都為這絕世雄偉的建築,驚訝得目瞪口呆:古老的樓亭,屹立天地之間,古拙蒼勁、金碧輝煌,連綿的屋宇房舍,挺立山巔,如星點點,竟有一望無際之勢。

其格局井然有序,暗合兩儀四象八卦方位排列,正殿處,更是雄壯威武,寶光四溢。那建築帶點古老而神秘的色彩,其實卻集合了中華數千年的文明。正中高空篆書“太清宮”三個大字,字跡走勢蒼勁、龍飛鳳舞。殿中供奉原始天尊神像,威嚴又祥穆。

其威武豪華之處,即使是九五之尊的皇宮,怕也不過如此。

此時的殿中,卻已經座滿了人,都是各道派的首座長老弟子等人眾,分散左右兩邊而座,議論紛紛,顯得有點喧鬧而繁雜。即便如此,空曠的大殿仍然毫不顯得擁擠。

如此寬闊的殿堂,幾可容納千人!

秦碧晴等人的到來,場麵有一瞬的寧靜。隻見衣袂飛揚的一眾女弟子,在秦碧晴的帶領下,魚貫而入,走到大殿正中,對著端坐神像之前,那唯一一張椅子上的清風真人,隱隱下拜:“弟子秦碧晴,奉師命偕同眾師妹趕赴嶗山,聽憑真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