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聞敵人可能還有很多,一時都顯得焦急起來,仿佛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個圈,手持利器,四下東張西望,靜靜的林中,就連各人的心跳和呼吸之聲,仿佛也清晰可聞。
莫非來的是很多怪物?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感覺,恐怖的壓力就像千斤巨石,層層而來,重重壓在各人心頭。身在此上不接天的原始密林中,感覺就像是身在一個籠子裏麵。眼看周遭事物,盡是眼望無盡的古木繁草、一眼荒蕪,看不見半點可以依托的東西。
“吼……”
一聲令大地動搖的咆哮,炸響在各人心頭。林中草木,無風而動,仿佛地震來襲一般,竟連地麵亦有幾分顫動。
終於還是來了!大家心裏都有這一個想法。猝然,狂風頓起,一片烏雲,向著難測的人圈,猛然撲擊而來。
處在這處方位的人,正是李修文李修武兄弟及萬小山和了空了無等人,一時慌了手腳,驚呼一片。但是暗紅光芒突然一閃,但見一麵大旗,搖曳舒展著,向那黑雲漫卷而去,聞風而漲,迅速變成奇大無比的一片流雲,隻見一道太極圖案,在空中旋轉流動著,似要將那臨空撲來的巨大怪物整個包裹在其中。
楊傑的法旗,雖然花俏,看來還是有幾分實用。
但是那怪物身在空中,眼見撲麵而來的旗幟,竟然身子的一伸一曲,靈動的一彈,向著地麵降了下去,卻脫離了法旗籠罩的範圍。
怪物落在地上,眾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一頭形狀酷似老虎而形體居然比猛虎大了足足四五倍的怪物,而且,其腦部頭上長著的臉,竟然有七八分像是人類。
人首虎身!?
“吼……”
一聲令大地動搖的咆哮,炸響在眾人心頭。林中草木,無風而動,仿佛地震來襲一般,竟連地麵亦有幾分顫動。
“馬腹!?”柳若嫻驚呼出聲,看來她已然猜到了這怪獸的來曆。周圍風向波動不定,像是它體內的殺氣或情緒一般,漫卷搖曳,空氣流動,才會產生風。它竟然能控製氣流?換句話說,它應該是屬於風係凶獸。
莫非,這龐然大物,竟然還懂得法術?
徐婉婷抓緊了手中仙劍,準備出擊,卻還是謹慎的向柳若嫻問道:“柳師妹,這怪物是何來曆,有什麼弱點沒有?”
柳若嫻不相信的看著那低吼咆哮著隨時欲撲上來的怪獸,喃喃道:“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楊傑展動著手中法旗,傲聲道:“什麼什麼可能不可能,師姐,這畜生到底是何來曆?你倒是快說啊!”言下甚是不耐煩。年輕人血氣方剛,剛才那自認可將之生擒的一招,施展出來卻失了靈,被其輕而易舉就躲閃開去,他心中自然不服。
那人首虎身的怪獸,邁動著步子,在前方來回走動,明亮犀利的眼光,卻從未離開過眾人身上。隻是不時,揮舞著前抓,向眾人遠遠的虛抓,作出凶狠的模樣,其嘶吼的聲音,居然如小兒啼哭,更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或許,它也能感覺到眾人的戒備之心。
隻見它一雙前爪,指甲尖銳鋒利,竟然都呈鮮紅之色。如此看來,剛才二人,皆是死於其手爪之下。
道家弟子,即便修行不深,但無論是敏銳應變還是速度,自然都超越常人。卻在同一時間,同時斃命其爪下,可見其出手的速度和力量。
在對方沒有異動的時候,它亦不想有所動作。同樣的道理,人畏懼於它,它卻何嚐不畏懼於人?隻是畜生之流的動物,居然也會有畏懼的慎重情緒,這至少可以說,它具有了比普通動物更高的靈識。
柳若嫻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山海經中山經裏曾記載過:又西二百裏,曰蔓渠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竹箭。伊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洛。有獸焉,其名曰馬腹,其狀如人麵虎身,其音如嬰兒,是食人。”
吳景泰沉吟著道:“從各種方麵來看,典籍中記載的‘馬腹’,必是其無疑了。”
“隻是……”柳若嫻接口道:“馬腹屬於上古洪荒靈獸,但生性凶殘,傳聞數千年前因其以人為食,被堯舜所滅。其神識甚至僅次於人類,而且隻居住在‘蔓渠之山’,以其上竹筍為食物,間或吃人以生存,卻為何在這蜀中地帶,尚有遺存?”
“數千年前便已滅絕的生物,卻到了這裏生存,這的確值得詫異。”徐婉婷亦沉吟著道:“況且此地與蔓渠之山,不下千裏萬裏,馬腹如何移植到此?這都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