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紅塵遇(1 / 3)

本部大帳之中,大氣而不失溫婉,更多了幾分王者氣質的吳婉,正與秦若水,品茶交談著。

“吳師姐,此地相隔峨嵋不遠,前麵派出去打探魔教的先鋒,一時半刻亦不會回來,我想,帶一眾人回一趟峨嵋。”秦若水放下手中茶杯道。

吳婉稍作沉吟,道:“大戰在即,若無必要,還是不用回去了吧。”她看著秦若水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似乎無助多餘信心的含義,道:“我的運籌調度能力,其實與太虛師叔相比,的確不足以勝過他的,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幫助我。”

她的語氣,很是誠懇,秦若水亦不禁在心裏,暗自歎息了一聲。她知道,若不是師傅托命,對於這道家掌教一職,吳婉本沒有多濃厚的興趣,況且,在她心中,也有不為人知的猶豫和牽絆,除了秦若水,不足為外人言道。

在這一刻,無助的她,本把若水當作了唯一能傾訴衷言的人。

她與神宵大弟子楊鬱亭,多年並肩,闖蕩江湖、縱橫天下,本在暗中互相萌生了情愫。這事本是一件秘密,從不曾有人知曉,但是那潛藏的情感,最是折磨人心。夜半夢回時候,縱是苦修多年的靜心法訣,亦難平靜心緒……

此次與太虛對決,依照楊鬱亭的意思,本是叫其憑借此事放棄掌教之位,那麼,二人便有了在一起的契機。

但是多番輾轉,她卻覺得,要是不能全力以赴,如何對得起自己的授業恩師?這般痛苦糾纏的矛盾,卻叫一個毫無心機而單純的吳婉,如何去麵對?

是故意失敗?還是全力爭勝?

勝了,能統領道教,完成恩師宏願。但是失敗,卻贏得了一世情緣,能與心係之人,攜手白頭,但就要為此辜負恩師。

如此兩難之局,縱使是大智之人,怕也會困擾難決、猶豫輾轉的吧?

秦若水歎息,也隻能歎息。不想當年清風與絕音麵對的難題,這一刻竟然再次落在了柔弱的吳婉身上!

天意弄人,總是讓人在重複的做著一些不願做不願麵對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若水也解釋不清楚。她隻知道,自己要回峨嵋,的確有事:“上次我與師兄師姐們,就是在前麵的森林中分手的,後來他們就失蹤了。我想沿途搜索至峨嵋,若還是不能找到他們,就直接禦劍而回。”

吳婉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秦若水繼續道:“師姐你放心,魔教所在,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其實我們根本不用派人前去打探消息,我可以直接帶你們攻入總壇所在。隻是……在你沒有考慮清楚,是否要接任道教掌教職務之前,我亦不想逼你。何不趁我離開這段時間,想個清楚?”

兩難之局,秦若水亦沒法決斷,不身在局中,誰也沒有資格,決定一切!

“你去吧!”吳婉終於道:“但是你要早去早回。”

數日之後。

峨嵋山脈。綿延千裏的原始森林,一直延伸到了峨嵋山脈,從高空看下去,猶如一條綠色蜿蜒的巨龍,在雲中閃現,一瀉千裏,隱約於連綿山脈之中,仿佛在青天之下,盡是這遠古森林的所在,亦不知道這古林,到底遠有幾萬裏?

身在林中世界的孫世穎,便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這蒼天之下,都是林木的世界,人身在其中,顯得何其的渺小。

抬起頭來,隻能看見被枝葉阻擋在外的些許天空,感覺很是壓抑。

“和尚,我肚子又餓了啊,你都找到些什麼食物了哇?”孫世穎有氣沒力的叫喚道。遠處,了淨和尚一身黃色的袈裟,已經有不少的汙漬瑕疵,卻露出一個渾圓的屁股,揮舞著手中樹枝,不停的揮舞著,身後一片翻新的泥土,竟然是在草叢中挖掘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