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易雲一臉迷茫,眼看就可以一探聖地,卻竟被那奇異古陣給攔阻,生生逼退回來。之所以失望,是因為他暗自覺得,那處聖地所在,隱藏了一些不解之秘,跟玄鑒大師指點此來的目的,該有某種相關聯之所在。
不過這隻是直覺!
幽碧晴安慰的拉了拉易雲的手臂,道:“若是今日並未打草驚蛇的話,我們明晚再去就是了,明天我帶你去四處遊曆,一邊可欣賞美景,又可以打探情況,一舉兩得。”
易雲微微一笑,將她輕擁入懷,笑得有些邪惡的道:“嗯,那麼今夜是我們一起睡呢,還是你睡床我睡地?”
自那天劫之下,逃得性命以來,易雲的性情有了很大改變。說不上好壞,隻是跟之前的保守心性相比,多了一份隨性隨心的灑脫,甚至是,張揚不羈。
幽碧晴臉上一紅,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總有些難言的事情會發生,這使得一直以來持劍衛道,嚴謹保守的幽碧晴感覺到拘束,遠不如露宿山野來得自然隨意。
易雲歎了口氣,笑道:“放心吧,我不會乘人之危,若你不願,我絕不強求,你睡床吧,我地上打坐就行了,給你護法,這久以來,的確辛苦了些……”
幽碧晴羞澀的一笑,仿佛如獲大赦一般噓了一口氣,但是內心深處,卻有淡淡的一絲失落茫然,或許,她反而真的希望發生點什麼的吧?
一夜到天亮。
二人隨意吃了點東西,就向著蓬萊閣出發。蓬萊十景,本就都在蓬萊閣周圍,隻是他們的根本用意,卻並非欣賞美景。
在易雲看來,絕美的風景,本是看有誰相伴左右而言。心境平和,天地萬物遍地皆是美景。
很快又到達了蓬萊閣頂,此刻是在白日,但見煙霞嫋嫋,將整座仙山籠罩其中,白雲煙霧之下,隱約萬頃碧波,天是藍色,水是藍色,隻有孤立於中間的蓬萊仙山,無天無地,如置身迷幻之內,迷糊中,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這種微妙的感覺,真是說不出道不盡,就連眼前所見景致,都帶有了幾分迷幻朦朧,果然是人間仙境。
蓬萊閣上峰巒疊翠,奇花異草,各種野生動物似不俱人類,渾然交融,儼然自成一片天地,遊人往來穿梭,熱鬧非凡。
蓬萊劍宗本是東海一帶最為富庶的大派,其經濟來源,顯然自此而來。
忽然,易雲腦中靈覺一閃,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使得自己靈台一陣激蕩。雖置身於人潮很多的地方,那感覺卻是有一種被人窺視關注的感覺,嚴格來說,那根本就是一種被人用強大的意識神念鎖定住。
就仿佛赤裸裸的站立在天地之下,這種感覺,有幾人能忍受?
一瞬之間,易雲拉著幽碧晴的手,移行換位,連變了無數處地方,但是那種神靈感識,卻是如影隨形,絲毫沒有擺脫。
幽碧晴眼波流轉,溫柔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易雲正要回答,但是那種莫名的感覺,忽然消逝,眼光從周圍方圓十丈內所有遊人身上掃過,卻找不出絲毫蛛絲馬跡,易雲茫然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感覺有些怪異,我們還是去獅洞聖地看看,以免夜長夢多,或許,我們已經被人關注上了。”
繞道後山,沿著絕壁攀岩而下,很快就接近了獅洞的所在。
其實他們一路朝著後山而來,因為山路崎嶇之故,遊人已經很少了。到得後山絕壁之上時,已經隻有稀落零星的人站在危崖邊觀望。
從危崖之上看去,能清晰的看見獅洞所在,洞口那龐然大物就橫橫在眼前,一目了然,能看見飄渺虛幻的白色霧氣,就從那石洞之中,嫋嫋蒸騰而起,仿佛融入了腳下天空漂浮著的白雲。常人見此奇景,已經是驚為天人。但是二人皆誌不在此,找了個無人所在,禦劍沿著岩石緩緩降下,一是躲過遊人視線,以免驚世駭俗,二是不願打草驚蛇,受到“蓬萊劍宗”的關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幸好降下十丈距離時,身體隱入了雲霧中,能有效的掩藏身形,不被危崖上的遊人所看見,這倒省卻不少麻煩。
眼看就要接近那處洞口時,忽然氣機變動,風雲突變,電閃交加,狂風暴雨隨時就要來襲,當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剛才還豔陽高照,此刻卻要暴雨傾盆。
危崖上遊人一陣驚惶,匆匆離去,易雲猛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低聲道:“風雨來得突然,或許我們能利用這契機,衝入洞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