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團長等他們嬉鬧結束,就談起了此番省城一行,收獲確實不少。不僅推出了本市的兩個青年演員到外麵去闖一闖,而且更有意外的收獲。說到此處,他賣起關子。
紀文似乎猜出了個大概,隻是不停地抿嘴笑著,偶爾輕咳幾聲,口中直說:“都是手術鬧哩,沒事沒事。還有就是高興哩,啊啊,高興哩。”
她的確高興,目光中浸淫著一種希望。盡管這種希望不是由她親身實現的,但是經過幾年的努力,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實現自己希望的那一份想望。這就足夠了,畢竟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努力。任何努力,如果能看到希望,本身就是值得高興的。努力成為現實,那一種沒有白費工夫的心緒,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嚴祺鴻蒙蒙地看著他們三個,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迷,雙眼圓睜,一臉困惑。
“還不感謝你哥。”紀文道,“快點感謝啊。”
“既然是她哥,還用講啷子謝。”
曾團長嘴裏這麼說著,眼睛卻流動著一種久違的期盼。曾團長抿嘴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幹妹妹,確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是嚴祺鴻就是沒有說出那兩個字,隻是淡淡地笑著,一邊打開一聽酸奶遞到曾團長手中,一邊說:“來,哥,酸奶解酒。”
遊智忙說:“謝謝曾團謝謝曾團。”
曾團長逗留省城這幾天,遊智自然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遊智仿佛終於看到一對珠聯璧合的人兒,站在了舞台上,《舞魂》的曲調蔓蔓,象一條纏綿悱惻的瓜藤,輕輕地縈繞著一個千年難解的秘密。這種秘密隻有傾心相戀的戀人,而且隻能是戀人才能深切地體悟。纏綿的曲子引出夢魘般的舞蹈,夢魘般舞蹈裏展現出一個流傳千古的愛情故事。不折不扣的身體語言,在妙曼的舞姿中,淋漓盡致地得以傾訴。
曾團長簡簡單單介紹了一下《舞魂》的內容,比遊智介紹得還要粗略。曾團長不僅是團長,而且是歌舞團裏的首席編劇,蘭眳大大小小的公家演出,從背景到戲份無不籠罩著他的的個性。
曾團長的敘述語言更是獨步蘭眳,威震小城。他說完了劇情,說實情,著重談起了在省城多留了兩天的心焦,兩天的心急如火,火撩苗撓。女一號競爭激烈,聽說有幾個小女孩從導演室中出來,雙頰紅撲撲,低眉行廊間,但恐碰熟人,雙頰羞怯怯。步履輕快地來,欲說還羞地離開。這一離開還不知能否重見導演。
正導演副導演,出得室來,紅光滿麵,仍然在流連著室中的夢境一般,倦怠之極後卻意趣盎然。看到冷坐在過道排椅上的曾團長,仿佛從睡夢中極力從纏綿中走出,問問何事,不忙不忙。
人帶來了吧?男孩女孩?男孩得拉讚助,女孩嘛你也應該曉得噻,啊哈哈,老朋老友的,就這麼回事。演戲嘛不就是演戲嗎?啊啊,有了讚助有了女孩,再加上劇情那個縈繞點,自然就有了票房。我們如今實行聘舊人,尤其重視推出新人。這你也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