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曉得,他曾自清才在此等了足足兩個早上外帶一個下午。
看來你的事真急,不然以你的大駕,隻怕早已人去樓空嘍。是你妹嗎?是你妹我網開一麵。啊是不是?
曾自清點頭又搖頭,搖頭又點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除了點頭配合著搖頭,還能說些什麼。
導演曖昧地一笑:你的幹妹子吧。
導演輕揚左手遙空虛點,神采飛揚。幹妹妹有兩種,導演的心中更希望是第二種,隻有第二種,才能讓他感到沒有愧疚。沒有愧疚的事,做了就是不做白不做,做了也是白做。隻有這樣,便可仰無愧於天,俯不慚於地了。
曾自清不知如何啟口,從提包中取出錄像帶:既是尋常的見麵,我把它帶來了。看看,啊看看,我可不敢忽悠你老人家。
屁話,你看我老嗎?我年方四十,氣飽力壯,如今更是一日六餐仍然精力充沛。別看你比我少四歲,隻怕你也沒有我神清氣爽,精力過剩。
曾自清哈哈陪上無數笑,嘻嘻嘻跟他曖昧地隱晦地曲折地不明不白地笑上兩聲,你看看再說,看看再說。不滿意,把帶子還我,當沒給我啷子人情。
導演接過帶子:如今女一號人滿為患,你也見到了,舞跳得好的不止一個。
哪你為啷子還要選?你這不是在糟蹋人家小姑娘家家嘛?但是曾自清從導演的眉目間,讀出了他對那些所謂的舞蹈不錯的少女的不滿意處來。心下一喜,同時也一怒。
同是為了藝術,她們為藝術而獻身,我可是為藝術而獻精獻力。反正都是獻,有什麼不同?武導繼續侃侃而談。
嚴祺鴻聽得心裏撲嗵嗵地跳,雙眉低垂,肩微塌。紀文抿嘴淡淡笑,遊智雙頰紅筋冒,興奮異常情眼飄,飄飄然然盯著祺鴻定了神。
曾團長繼續開懷說,喜笑怒罵樂開懷。批盡了娛樂圈的醜,笑盡了演藝界的惡。然後又說到等上來。等啊等,待呀待。
直到今天早上才一個電話飄過來。停下手機匆匆趕,曾自清緊趕慢趕到了他的窩。
窩裏香豔豔,哪是個男人窩,女人的餘香仍在飄,女人的體味尚猶存。難怪他男大四十未婚配。沒想到,導演開口又問,真是你的幹妹妹?反反複複問,反反複複聊,總是回不到他手機裏的主題裏麵來。導演穿好衣服洗好臉,一臉倦容到得客廳來。
你的妹子我留下,帶子就暫時放在我這兒。我可不會為難你的妹。說話之間嘴角曖昧的笑。
曖昧的笑意裏裝模作樣的清純像。他看著曾自清窘迫的神情,極力忍耐的心中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味,慌忙改口道,算我說錯,算我說錯了,看你那一臉茫然失措的樣子,算我說錯了。
在此人麵前,曾團長如何能道清與祺鴻的關係,但覺得心正不怕影子斜,情純不怕歪人言。嘴裏哪吐得出正語,邪嘴裏哪嗑得出警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