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兄弟你甭怪她。年輕人哩事說不清,何必說清呢?饒了她這次吧,聽我一言,饒了她吧。再說她是你妹不是?”
曾團長當了回冤大頭,心裏本有些不是滋味,可又抹不下紀文的麵子,隻好自認倒黴,“嗨嗨”了兩聲:“遭你害慘囉,小妹。以後讓我咋個跟小遊解釋,啊,該咋個解釋……”
“哥,其實你不用解釋哩。”
兩人“哦”了一聲,齊把疑緒對愁眸,但捥不解在胸膛。
“因為他心裏清楚。”
“我看他不像是清楚哩樣子。你們一定有許多誤會,不然他不會扭頭就走。還把門軋得砰砰響。”
紀文說道到裏,倒似乎有些焦急起來,看看她又瞟瞟曾團。一邊勸著曾團,一邊責怪嚴祺鴻的不是。事情天大地大,也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隨便撒氣。但是今天呃個樣,就是嚴祺鴻的不是。可是看到她一臉憋屈的樣子,又不好多說她。她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盡管自己與她名為姐妹,卻像女兒一般看待她。這種事也隻能點到為止了。
“還不出去看看,啊,還不出去看看。”看到她窘迫且焦急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心神不定,她催促道。
“哥,饒妹一回。”她急衝衝了朝室門奔去。臨出門時道,“哥,我真給你打毛衣。”
嚴祺鴻說完,小跑著追下樓去。到了樓下,四處張望,遊智早已奔得連影都摸不著了。
她四處打聽著在院內行走的人,結果令她失望。
手機關機,人影漂浮。她想了想,大概又是到那個鬼地方尋開心去了,哼,色鬼總是改不了招惺哩性。“算哰,算哰——唉。”
曾團長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些小年輕人,搞啷子鬼把戲?”
“年輕人嘛,就這樣,不然就不叫年青人哰。你說呢?”紀文歎了口氣,拉了拉被子的兩角,蓋住肩頭,“唉,就這樣。”
他又“嗨”了一聲,自覺無趣,向紀文道了別,準備回家去。一出門就是十好幾來天,也是回家看看兒子是否把家弄得底朝天。
曾團長一出門,紀文的腦中,飄飄浮浮,漂泊著一個影,一個一米八高的身影糾結著著,想甩甩不掉,想丟越緊繃。他還活著?還好好哩活著?這個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逼真,越來越活靈活現,像一條粗粗的藤纏繞在她心間……
曾自清剛跨出門,一頭撞到一團不軟不硬的物體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曾團長。”
“你認識我?”曾自清抬頭一看,“你啊。”
曾自清努力靜了下心神,望著麵前的人。
那人看著他,臉上一臉歉然。直到他穩定身形,定下了心。懷著一種複雜的情感,他朝來人勉強地笑了笑,好像有一支火炬的焰子在撩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