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今天真是,好事好事。結果好事難成,噩運卻當頭棒喝。”
“是我。沒事沒事。”那人終於開了。
“事在我,你當然沒事。”
“其實,他們是小孩子過家家嘞,小孩子生氣的獨特表達方式,曾團又不是沒有經曆過,還像呃在乎?哪個女孩遇到一些事情,不拿最親哩人來做令箭使?他們就這樣,你既然把她當成真正哩妹,啞巴虧就隻好先吃下哰。”那人道,“妹嘛,隻要是當真哩妹,就可以別太放在心上哰。”
“老黃呐……問題是,小遊這兄弟……”曾自清的聲音有些黯然。
“既然你把他當兄弟,事情就更好辦哰。”
一聽黃權路的說辭,曾自清腦中蹓過一道波紋。他感到有些淡淡不安和掛懷,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該發生的自然是要發生,既然已經發生,那肯定有些必然的原因。隻是這個原因,讓自己摸不著頭腦。一個身影晃過大腦。不安在一陣甜蜜湧動之後,甜蜜滯伏在全身。一切都不可改變,發生的沒有發生的,過去的現在的,還有將來的。
那個身影的魔力,縈繞,盤旋,飛騰。
他臉上泛起甜蜜的回憶。是啊,這個影子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出現得這麼是時候。他似乎走出了剛才的壞心緒。於是口中連聲道:“就是就是。黃主任說得沒錯。”
“有些解釋是多餘,多餘哩解釋惹誤會。”黃權路嘿嘿笑了一下,舉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誤會再深愁百結,何苦來哩?”
黃權路跟他在門前扯起如今的男女青年就這麼回事等等情形來。他心底陰影雖未去,但是口氣卻是輕鬆了不少。
“也合也合。這事就呃著吧。嗨,隻是怕小遊哩情緒……”曾自清無奈地道,額頭上刻著一道明顯的憂慮。
“我們也曾經像呃過,幾天哩事,啊,幾天哩事。”
“也許吧,但願如黃主任所說,不過……唉,算嘍,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人正說著話,隻見室內傳來了紀文的聲音。
“來哰,權路?既然來哰,你就好好開導開導你曾哥吧。”紀文聽到他倆的說話聲,一片欣慰在心間。
“中囉,進去再坐坐,走得像呃急癆癆哩,外人哰咯是?”
“是啊是啊,曾兄弟,進來再坐坐。你們兩個大男人,互相開導開導。”
黃權路暗道:兩個大女人開導是可行性非常高的,但是兩個大男人的開導往往是無言的結局。再說,自己跟曾團長,哪個跟哪個呐。
曾自清一聽紀文已經發了話,隻得硬著頭皮,與黃權路一起返回病室。
進得室來,黃權路道:“還是曾團想得到。”
曾自清錯愕了一下,會過意來,嘿嘿一笑。
紀文聽了,輕輕歎了口氣:“是啊,今日不同往日矣。”
她自然想起往日入院後的風光,領導的看望,同事們的嗬護備至,她隻想流淚。可是事已至此,想又能有什麼用呢?不過空發感慨罷了。她可不是那種空發感慨之輩,一聲輕歎兩句喲喲喲,仿佛惆悵盡消似的,又有說有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