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袖裏文章⑶(2 / 2)

黃權路聽過此話,強忍住心中的氣悶,沉吟了很久。聽他母子倆對話。小明又把話頭轉移到“玩”和“啃”的區別上來,讓樹芳解釋。

樹芳道:“這個問題,就不必他來回答哰。是吧,黃大人?我來答吧。玩是隻要稍微用心,就能徹頭徹尾精起來哩;啃是稍不留心,就會魚刺卡喉哩。”

“那啃和被人陪呢,老媽?還有,玩和陪人呢?”小明正二八經地問道,臉上少有的執迷。

在小明閃電的的轉移話題之下,樹芳似乎有些不適應起來,他的心情也似乎休閑下來,拿起桌上的鉛筆試著像小明一般,耍起來。可是橫豎旋轉不起來,暗歎一聲:還是小明行,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這玩筆杆子的事,現在的孩子已然玩到了手上,而且小小年紀就如此這般。

黃權路回想著小明食指尖旋轉的筆,他有些暈,一個念頭一晃而過,這不知是福是禍。不過,轉念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闖闖大運,說不定還真過了這道坎。坎一過,百事不就蹉跎成一段光輝的曆程了麼。

樹芳避重就輕,終於巧妙地又回轉到“啃”與“玩”的辨別上來。關於“陪人”與“被人陪”及“玩”與“陪人”和“啃”與“被人陪”,不是她不想辯駁,而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小明還小,二是這種道理玄機甚多,一時半會還真難說清楚。而小明需要的是簡單明了,而且還得頭頭是道,不然自己就得著了他的道了。一路窮追猛打下去,說不定還得讓黃權路人看笑話。她可不想讓他黃權路看笑話。她乜了他一眼,看到他氣定神閑的樣子,這不正是一副準備看笑話的樣子麼?

“有些道理不是你媽說不來,而是你媽怕一種情緒糾結著。一糾結,本來容易說哩道理,一時間,她肯定冏哰起來。人一冏就無奈,一無奈就無話可說哰。巧妙地躲過冏,是啃哩要訣,躲不過就是你平時玩多哰哩緣故。”

樹芳眯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黃權路居然會替她解圍。她就坡下驢,舉了個小明身邊的例子,說你勇舅就是啃的最好例子,啃過小學、中學,接著啃大學,大學啃完啃研究生。最後學富五車。他是啃的典型,而你呢?大概不會隻做一個玩筆頭的玩家吧?

小明吐了吐舌頭,呆呆地看著她。等著一頓狠批的到來。不過聽了樹芳下麵的話,他終於知道,自己又猜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等到的是樹芳作總結:“現在你曉得哰吧?啃是沒本事哩表現,而玩有多種,一種是純粹哩玩,像你一樣在指尖玩,玩得再好也沒有用處,玩要有想法哩玩,玩出好哩文字來,讓人佩服哩文字來。像你三舅一樣,讓人惦記著。那時你就多一種選擇,盡管這種選擇是萬不得已時才用,但是總比沒有選擇哩好。懂嗎,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