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議論,最終決定,放黃權路七天假。黃權路爭執不過,隻好認領了這個漫長的假期。有些無奈,卻又不願拂了大眾的決議。再說,離寒假已經不足十五天,學生們已經漸次地進入了複習階段,於是點頭應承了下來。
楚雲飛叫來盧征程,問了紀文想去的地方。她說就訂到省城長陸市吧,去那兒反映反映目前民中的情況。然後,楚雲飛讓盧征程去訂火車票。
楚雲飛暗自想到,這也許是紀文最後一次到省教育廳反映情況了。的確應該去的,不去,隻怕以後沒有機會了。
而訂票的事,盧征程可是行家。訂票的事一直是他辦理。與各類車站的人打交道久了,自是輕車熟路。當晚就把車票的事敲定了,隻等明天到火車站取票上車。
正想著,室外傳來了盧征程的聲音:“紀校,票的事,已經講妥哰。”
盧征程把此事到會議室一報告,臨走之際,眼角擰著一絲詭秘的笑意。這笑意一閃即逝。
一眾人等又對盧征程的辦事能力大加讚賞後,又進入到會議的第二項:落實明天接待家長的事宜,並委派楚原作為學校代表,前往市政府和市教育局彙報具體情況。
分派完畢,領導們離開會議室。
楚雲飛等人去樓空時,向紀文打了招呼。叫她一路小心,注意身體之類的。也走出會議室。
剛出門,轉頭看了看室內餘下的兩人,眼飄粉紅色的輕笑。室內隻剩下了紀文與黃權路。
辦公樓內,聲音漸漸散盡。黃權路轉身,看著紀文:“沒事吧,文姐?”
她慘然一笑。一笑過後,擺了擺雙手,全身突然輕鬆下來。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小會議室,接著快步走進校長辦公室。四下裏,注目,掃視,輕喟,歎息。哈哈大笑。
“一切都已結束,還會有將來嗎?沒有哰,不會再有哰。”
“文姐,日子還長著呢。”
“你哩日子還長,權弟,所以你沒有必要跟我前去。”
黃權路莫名地看著她。她有些發福的身體突然間有些單薄起來。他覺得她有些可憐了。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你可憐我?權弟,我後悔呐。沒想到汪劍通真進去哰,這個文科北大哩又出事哰,而且是人命關天哩事。北大完哰,清華完哰,唉……”
“有些事,當後悔時,已經晚哰。既然晚哰,何必後悔?”
“你說得也對。後悔有啷子用,還有啷子用?既然沒用,可是,我還是後悔。”
她在辦公室裏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