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昏黃,照的二人像個鬼影,張吏鳶以為他讓栗源攙扶的力度要恰到好處,夜色深濃,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這難以掩蓋她身上肮髒但願她內心還有一片淨土。
“站住!證件?”軍火庫有兩個崗哨,其中一個橫著長槍曆聲喝道。
“八嘎!”張吏鳶挺著腰站住,他對士兵用流利日語罵道:“混蛋!”
另一個士兵橫眉豎目的端著槍過來。仔細打量這位醉醺醺的大佐,他沒見過這位軍官,一側臉見栗源這個慰安女此女他認識,經常有長官把她帶回軍營過夜。
栗源溫溫的對士兵說:“大佐喝多了,是剛調來的。”
張吏鳶不是沒硬闖失敗的打算,萬一進不去,他會毫不猶豫地拔槍擊斃兩個士兵,然後,跑進對麵的斜街。從崗哨這到斜街隻二十米,這二十米是他的生死線。他測算過,從槍響到裏麵軍營內鬼子追出來,也有五十米至一百米距離。從時間和距離他是有勝算。之後,就無所顧忌了。斜街兩側是住房可以使他從容撤離。
張吏鳶抬腳就往裏闖,士兵聽到栗源的話以後,愣了一下。晚上軍官出去常有忘了帶證件的,再說,大佐酒喝多栗源還認識,蘇家河軍火庫一直沒遭到過任何襲擊。
士兵在猶豫中閃開,他是老兵對旁邊同伴一擺手。
蘇家河軍火庫,裏麵有一個足球場大,隻有幾盞昏黃路燈。基本上可以稱是一片漆黑。左邊應該是幾排錯落有門窗的房子,這裏住著一個日本小隊。在右手是沒有窗戶打開門幾十米長的高房理應是要炸的軍火庫。在往前才是一個兩層樓,亮著幾盞燈。
張吏鳶不敢停步,一直由著栗源往裏架著走。她來過軍官住地的在軍官樓,可以洗澡,她被將軍和本田曾搞得疲憊不堪。她想著看看大佐比那兩個人還健壯,她喜歡。最重要大佐非常闊綽很有錢,出手大方。
往裏走了一半,潛意識告訴他絕不能向前走了。現在沒多往前走一步多一分危險。距離軍火庫大門越遠一旦被發現,往外衝的距離會越長。他不得不站住,三十米前是軍官宿舍樓。日軍到攻下上海各個部隊是跑馬占地,隻有幾個軍火庫是司令部下了強行命令,除看管倉庫的駐軍其他部隊一律撤出。而前麵有兩棟樓房,僅駐軍是用不完的況且開始還住有將軍,因為條件設置好,就做了後勤部的軍官宿舍。
不能露餡,張吏鳶來之前考慮過撤出的每個細節。他用手摸摸了槍套,槍套空的,左輪手槍別在後腰皮帶上。雖不很舒服但非常實用,他猛然驚驚訝說:“手槍,我手槍不在了?”
栗源正想著洗完澡,竄上床大佐的床,不由得看向大佐腰間的槍套,順手一摸還真是空槍套,她吃驚問:“我真沒注意到你的槍?”她又勸道:“在娛樂所,我也沒見你動過槍?”
張吏鳶肯定道:“手槍,我肯定帶出來。”栗源猶豫著:“要不回去找找?”
在黑暗中,他的手滑落在栗源身上:“好吧。”接著罵道:“見鬼!娘***掉哪了?”
院內,日軍比較鬆懈,二人沒遇見巡邏兵。鬼子小分隊到22點必須關燈,是一般軍隊慣列,偶爾,有人穿著大褲衩子從軍營跑出,站在房前樹影裏撒尿。
往軍火庫大門方向走,軍火庫看得更清楚了。軍火庫門很大可以出入卡車,大門有七個。裏麵地勢比大門地勢高,從這可以看到對麵街區房頂。就是說,站在對麵房頂卻看不到軍火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