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的見二人又返回來,士兵發問:“嗨!什麼情況?”栗源一隻手拍拍張吏鳶的槍套:“大佐,槍丟了!”
兩個哨兵幸災樂禍地“嘿嘿”笑了,一個說:“是要回去找找……”
二人出了軍火庫,張吏鳶是驚了一身汗,到了漆黑的街上,幾乎很少見到行人。張吏鳶猛然站住,對栗源道:“我想起了,我的槍放在酒樓的椅子上。”
栗源開始責備:“大佐真是粗心……”張吏鳶似乎很關切地問栗源:“從這你一個人回去,怕嗎?”
“我沒事。”她天天陪男人睡覺還怕什麼。
“好,你先回去。過兩天我找你。”
“好,我回。別忘了,我等你。”栗源一個人默默走了,她今晚並不吃虧,陪著大佐喝酒出來散步,運氣好……總之,她是上不了大佐的床。男女就那點事兒!不存在愛情,人本來是從海裏爬上岸的動物。上學,老師告訴她,人是猴子變的。
偵查軍火庫結束,張吏鳶大步流星疾步走出日租界。到了法租界,他腦子才開始謀劃如何炸掉軍火庫。炸軍火庫並不難……但要實施起來也絕非容易。細節,細節決定成敗。陸京士才搬了一個地方他又沒去過,他隻能等到第二天給於影心打電話聯係。
第二天上午,張吏鳶撥通了於影心電話:“我是張吏鳶……要找陸京士。”於影心對話筒回答說:“好的,好的……我馬上聯係。”於影心對著話筒一笑,問:“你在哪兒?好聯係你。”
“在報館。”
於影心對著鏡子照了照,拿起手包出了寓所。到了街上,叫了一輛黃包車,坐穩以後對車夫說:“六合弄。”街上,行人步履匆匆,顯得比日租界不僅繁華。不時,有外國人開著汽車鳴著汽車喇叭,一些沿街小販站在街邊不停吆喝。六合弄離於影心住地隻隔兩條街。不一會兒,車夫拉著黃包車就到了,於影心在巷口付了車錢,她下了黃包車往裏走,猛抬頭,見天色開始變得陰沉,有雨不下越加感到天氣憋悶。
於影心往六合弄最裏麵走。一條土道一個個院門接著一個院門,走了百十米快到了盡頭,一個帶玄關的院門,門上還有兩個鐵環。
“啪啪”於影心輕叩幾下鐵環,很快院門開了,先探出一個光頭,是陸京士手下,見了於影心頓時眼珠一轉換成笑臉:“來啦?”
“嗯,”於影心不加理睬往裏走,院子不大,房子不小,南北八間青瓦房。陸京士在這兒有不到二十人,屬於一個特別行動組。他控製著杜月笙的一家船運公司,而實際上他是四處調查誰成了漢奸。他外圍幾個小組專門對漢奸進行暗殺。
於影心很少直接到陸京士這來,此次,事情急他這還沒來得及安電話機。當時通信非常落後,有事通知對方全靠走路。她舉步正要往陸京士的屋子走,禿頭示意她進旁邊的門。
於影心到陸京士這來並不客氣,拉開門就往裏走,猛然間,看到戴笠正和陸京士對坐在一張八仙桌子兩邊說話,她一時驚在門口。
戴笠見於影心進來,爽爽一笑:“來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