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影心走到街上,攔住一輛祥雲公司的出租車。弄得出租司機急踩刹車差點出了交通事故。當時,叫出租可不是招手就停,必須要電話預約。事情緊急她也不管不顧了,於影心對司機抱歉的嚷著:“車錢,我給你加倍!”
司機是剛送客回來,一聽車錢加倍,怒氣全消,轉為一種極為溫和語氣:“上車吧。”
“快,追上那輛吉姆!”
司機以為她是醋意大發,看看於影心腳卻在加大油門。他卻聽到身後的女人對他嘟噥說:“我男人是一個癮君子,吸毒!”
司機盯著前方笑了笑:“不是本地人吧?”
廢話!老娘是西北人,本地人說話嘰裏呱啦儂吉儂吉的要人命。她心裏是這樣罵開口卻是溫溫而笑:“是呀,帶了兩臭錢……不說他啦。”
吉姆車在大街上東拐,過了關帝廟。在一家日本料理餐廳外停下。於影心叫出租停在街角,她付了加倍車費剛要下車,突然又見一輛白色吉姆開來。她又坐進出租車對司機撒謊說:“我稍坐片刻,又來了一個男人,我看是誰?”
當這輛車停下時,張吏鳶和岩井已經下了轎車,二人說笑著剛走到餐廳門口,張吏鳶退了一步對來人稱呼道:“大哥。”
此人是杜月笙門下老大季仲鵬,他對外公開身份是上海工運直屬站站長,青幫杜月笙手下大門徒,又是軍統在上海的一個重量級人物。他穿著深黑色西服紮著領帶,臉部露出一雙深邃狡猾凶狠的眼神。
於影心對此人並不認識,可由於該人外表非同尋常,她便打定主意要跟蹤此人,說不定是一條大魚。她看了一下手腕上金表,時間已經到了上午11點20。估計是岩井要請兩人吃飯,當即對出租車說道:“你車,我包了。車錢還是加倍。”出租車司機對於影心笑了,是他很久以來沒遇到過的女財神,何樂不為。
季仲鵬加快了兩步,打量著化妝成老頭模樣的張吏鳶問:“呃,老三。有陣子沒見,還好吧?”
“好哇。現在,我是寫寫文章,廣交朋友。”張吏鳶覺得他和季仲鵬在這個場合見麵不符合岩井的一貫作風,岩井極少叫諜報人員相互碰頭。不僅容易暴露彼此身份還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岩井很少言辭,更願意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略帶微笑的表情。到底,他想什麼也難猜度。
進了一間比較大包間,按照日本習俗三個人脫掉鞋,他們坐到一個長行桌邊。岩井威嚴正坐,開口對二人說道:“今天請二人小坐,一是,你倆既是杜月笙的人,又是戴笠軍統的人。也許,你倆也聽說了,在昨晚,有人刺殺吳醒亞失敗了。”
張吏鳶一聽感到心驚,淡定地接話說:“當時,我在場。杜先生請吳醒亞吃飯。刺客是在舞池開的槍。當時,我還追擊了殺手。”他一直是采取不知者無罪這樣一個態度,如果很多事不實話實說,反而成了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