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兩天,於大雄見了幾個日本人,張嘯林他也有接觸。要想找到新線索,必須放長線……”於影心一臉激動的忿色:“不行。總裁震怒,戴笠就給了幾天時間,必須把他做掉!具體,你來執行。”
“好。”
於影心接著又告訴張吏鳶說:“還有,你可以提供給岩井一個重大情況,武漢之戰,總裁會堅持到最後。不會提前走人。”
蔣介石在武漢指揮作戰。戴笠是見到了蔣介石,應該又潛回上海。狡兔三窟,戴笠未必在楓林橋。這些極為重要的情報,張吏鳶暗想他如何才能送給地下黨呢?地下黨也會千萬百計找他。然而,一個偌大上海。隻有一個人認識他,他找到組織,太難啦……
“你想什麼呢?”於影心見張吏鳶忽然走神,盯著對方問。
張吏鳶愕然說:“我在想,戴笠為什麼,把如此重要消息,轉告岩井呢?”於影心笑笑,解釋說:“這就像兩個人要決鬥的人,告訴對方,老子在武漢,有本事,你來!”
“叫板?”張吏鳶對著於影心說。他暗自思忖這也符合老蔣的性格。
“對於大雄要盡快,采取行動。”於影心說完,她像歌星跑場子一樣,起身對張吏鳶一個溫馨微笑說:“我還有事兒。改天,我請你。”她說著扭著腰肢而走。
諜戰是一門殘忍的藝術。無論世界發展到何時,不會避免戰爭。而任何戰爭絕不會缺少特工。特工是什麼?冷血、殘忍,還有就是智慧。智慧對一個特工來說,是一個各種綜合行為能力的總和。狡詐和智慧靠不上邊,最多也僅是耍小聰明,在危機四伏的上海灘耍小聰明會送命。於大雄之流就屬於這種人。
張吏鳶結了賬,到了街上,很快找到了王巧麗。她在負責跟蹤於大雄,在張吏鳶看來,王巧麗老練了許多她學會了偽裝散步,到街邊小攤去調侃還有跟蹤對方的距離,以及如何發現身後有沒有尾巴。特工必須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心理素質,唯有這一點是培養不出來的。恰好,王巧麗具備了這一點,也是他看好對方的理由。
一會兒,王巧麗溜達過來。張吏鳶走到一個鍾表店前,看了王巧麗一眼走進去,王巧麗跟在張吏鳶身後問:“到這兒,做什麼?”張吏鳶在門口內側站住:“我打算送你一塊手表。”
“送我?”這的確叫王巧麗不僅感到意外,臉上卻浮現出雀躍的表情。張吏鳶悄聲說:“你需要……”
表店掌櫃的是個中年人,身穿灰色大褂,見了二人,他喜上眉梢:“二位,快請進。”快關門了,來了人自然是好事。表店不大,兩個櫃台,牆上掛著幾個鍾表“滴滴答答”地響著。張吏鳶站在櫃台前,指著一款坤表說:“這塊表,不錯。”
“這位先生,好眼神,這是一塊瑞士表。走的準,兩天都不會停下來。”掌櫃的對張吏鳶恭維說,他對王巧麗讚譽說:“這位太太好福氣……”說著,從櫃台裏麵取出那塊圓形的坤表,上了幾下弦,見坤表走起來,叫王宛如伸出手腕,比劃著說:“瞧,真適合。”他又撿出幾款表帶:“有牛皮的,有金屬的。關鍵是這位太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