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2(2 / 2)

川島芳子身上散發出幽香體味,李士群沒給他擺鴻門宴,而挾持到極斯菲爾路76號。蕭家駒做夢似地跟著李士群下汽車,大熱天,站在陰森的一個大院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三人並排往樓門走去。

島芳子對李士群慢條斯理地交代說:“帶他去地下室,參觀一下,看看,今天審的犯人,是不是交代了?”

川島芳子扭著走上樓梯,李士群則把蕭家駒帶到了地下審訊室。

蕭家駒憑對李士群的信任,夜遊似地到了談虎色變的76號魔窟……地下審訊室是隔音的。一個便衣以為李士群帶人參觀,忙用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鎖。門一開,聽見一陣皮鞭聲,一個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飛出來。

李士群對便衣問:“裏麵,在審訊誰?”因為,審訊室幾乎每天都審訊幾撥人,他下麵有幾個別動特工隊,還有外圍抓捕的人也挑著撿著嫌疑重大的人也送來審訊。不夠級別的李士群並不過問。

便衣回答說:“下午,張嘯林派人送來一個軍統少將特派員,說是在一家旅館抓到的。”李士群對蕭家駒說:“呃,來頭不小嘛。去看看。”他帶著蕭家駒進了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客氣說:“請坐。”

審訊室裏,有個打手持皮鞭抽打一個被綁在木架上的男子,“啪啪”地發出駭人聲音,那人身上襯衣已打爛,發出陣陣撕人心肺的慘叫!

李士群對著話筒問:“他是誰?”站在一旁的一個打手回答道:“報告,他叫王子麟……”王子麟被打的皮開肉綻……蕭家駒認識王子麟,前兩天他倆見過麵。二人是武漢黃埔軍校第七期同學,分別被戴笠派到上海。王子麟身上疼痛難忍血肉和襯衣的布條攪和在一起撕咧咧的鑽心,鞭子越打越低,有幾下甚至抽打在生殖器上,他實在挺不住了,這的兒酷刑無奇不有。

王子麟試圖頑抗到底的防線決了堤,他對打手嘶叫起來:“我說……”

“說和你一起來的,還有誰?”

“……還有,蕭家駒。”

此時,蕭家駒滿頭冒著虛汗……打手卻不知道蕭家駒就在隔壁,見王子麟開口交代,繼續逼問:“他人在哪兒?”王子麟在絕望中交代說:“隻知道他住在郊區,一個民宅……”李士群對著話筒說:“把他收監。”隨後,對蕭家駒說:“老兄,我並無惡意,請你來,是隨便聊聊。走,我們上樓。”

蕭家駒被帶到審訊室,是讓他感受一下來76號的酷刑。蕭家駒自然曉得殺雞給猴看的道理,他更是軟骨頭,到了二樓辦公室,李士群給蕭家駒沏了一杯茶說:“張嘯林幹得不錯,還逮住一條大魚。”然後又說:“我們兄弟一向不錯,何必鬧得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蕭家駒縱觀局勢,日軍已經攻陷了九江。南潯會戰中國軍隊節節敗退,武漢失守隻是時間問題。他投李士群實屬被逼,但也有對形勢的判斷,更不想挨一頓鞭子。他對李士群說:“憑你我交情,要我來,直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