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士盤算了一會兒,咬牙發狠說:“大舞台有一個後院。今晚,我派三十人乘三輛卡車從不同的方向開來,接近市區人員下車。向後院那條斜街上集結。武器放在卡車上,人到齊了。從後院,摸進大舞台。四個人一組,大門一組,樓梯兩組,佩帶短槍,緊跟著五組,短槍再配一挺機關槍。其餘的一律長短槍。隻要槍響,不顧一切往上衝,頂多三分鍾就可以衝到包房。另外,老三和陳默的人,可事前埋伏到幾個包廂。”
張吏鳶讚成說:“陸兄,這計劃就完備了。”
蕭三刀起身說:“我先走一步,我的人7點30肯定到位。”陸京士起身道:“好。你去準備。”蕭三刀走了,陸京士又對剩下的二人說:“你倆稍等,我去打個電話。”陳默在陸京士出去之後,笑著對張吏鳶說:“三哥,有陣子不見。你的雜誌賣得不錯。”
陳默年齡略比張吏鳶大,可張吏鳶輩分大一點,一直稱呼其三哥。張吏鳶給陳默倒了一杯酒說:“這要謝你,賣得好。”陳默伸出大拇指又舉起酒杯說:“客氣,裏麵的文章寫得好。喝酒。”張吏鳶幾乎自慚的笑道:“說來慚愧呀,我的雜誌,天下新聞,一筆抄。”
陳默笑了起來:“如今,幾家新聞不是轉載?”他忽然關心起張吏鳶的個人問題,笑著問:“三哥,你現在還一個人?”
“是呀。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要信得過我,我有一個表妹,遠房親戚。在同濟大學教書,是一個副教授。”
張吏鳶本想拒絕,當聽到同濟大學,猛然想起他上線魏麗蓉。他順水推舟的答應說:“好啊。”
“聯係好了,我通知你。”
陸京士從外麵進來,問陳默:“你和老三,做什麼生意。”
“閑聊。”
陸京士坐下對陳默說:“大隊人馬,7點在大舞台集結。我也給侯三,打了電話。告訴我說,包廂都預定出去,頂多可以退訂一個包廂。一個也好,我跟他說了,晚上,你帶人去。現在看來,你隻能帶三個,你先回去準備。到時候,侯三接你。”
“好,我帶人7點到。”陳默答應離身而去。
陸京士對張吏鳶交代說:“老三,你負責麵上的事。在二樓包廂呆著,這麼多人,不用你動手。”張吏鳶思考說:“我沒帶槍,你把槍,給我。”陸京士不假思索,從腰間掏出了一支勃朗寧手槍遞給張吏鳶說:“就一梭子,子彈我沒帶。”張吏鳶打開保險,半拉了一下槍管,又關上保險說:“陸兄,我們過去。”
二人到了街上,剛過中午。張吏鳶確實沒想到,陸京士搞了一個如此大規模的行動。
街上,汽車在人群中穿梭。電車搖鈴聲和人們的說笑聲混合成不和諧的交響曲。富人們忙著鑽營生意,想著發財的夢想。貧窮家的女人們去忙著給有錢人當女傭,幫人家洗衣、倒馬桶……總之,是那些又髒又累的活計。還有一些男人要麼去賭博,希望一瞬間,發財。也有人,在小酒館裏喝得醉醺醺的走出來。男人、女人還有流浪街頭的人……當然,還有摩登的妓女,紈絝的青年……真不知眼下那位西服革履和那些穿大褂的是不是漢奸,可見在當時上海灘漢奸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