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狡猾的認為,張吏鳶是他派到軍統內部去的,而張吏鳶在上海青幫又有根基。從武漢之戰,日軍換帥。他看到了日軍派係之間的爭鬥。他看不慣永野修身和川島芳子很多做法。不是特別機構需要張吏鳶,是他需要張吏鳶加入。
此機構就是後來臭名昭著的梅機關。張吏鳶則麵臨更為艱難的抉擇。加入軍統,他對組織還無法說清,接著他在加入日本更為絕密的情報組織。比讓他當漢奸還要命。他內心一直在鬥,最終,張吏鳶堅信自己對黨是忠誠的,他的忠誠來自於信仰。隻要自己內心為之奮鬥的信仰不變,總有一天組織會理解他。
張吏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也不能拒絕,顯得一幅很為難的樣子,對岩井說:“先生,雜誌社,我剛弄出一點眉目?”岩井想了一下,告訴張吏鳶說:“這件事,你和辦雜誌沒衝突。我也不離開領事館。川島芳子還管她的特高課。當然,也不影響你辦雜誌。”
張吏鳶湊近岩井問:“這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又怎麼可以說,是一個機構?”岩井對著張吏鳶詭秘一笑,解釋說:“日本陸軍、海軍以及外交三個部門,在上海聯合成立了一個機構,對外名為對華特別委員會。大日本在中國的謀略機關,負責人由以上的三個部門分別派出,本部是土肥原賢二中將和海軍軍令部的金田芝中將以及外務省的阪西利八郎顧問。在天津、北平、上海、太原、廣州設立分支機構。懂啦?”
張吏鳶琢磨了一會兒:“我好像明白了一點兒,也就是說,在這個機構,不需要每天必須坐班。”
“對啦,實話告訴你吧。將軍還下令,叫我去辦一個學校。每周你我開兩三次碰頭會,然後,去忙各自的事。它主要職能是策反當地政府首腦,分化中國內部,迫使政要和實力派投降……”張吏鳶眼睛一亮:“好,我跟你幹。”
岩井聽完張吏鳶的話,一掃臉上陰雲,說:“這就對了。我回去,就把你推薦上去。”看上去他很有自信,他對張吏鳶誇獎道:“搞特工,你有專長。這件事,對軍統要保密。”他不僅要對付中共和軍統還要在日本情報內部立足,實際上,川島芳子有時也稱他為先生,他也認可,但他更覺得張吏鳶對他個人更為有力。
張吏鳶說:“這點常識,我懂。等你學校開學,我去看看。”岩井答應說:“這沒問題。我走了。何時,你來辦公,等我電話。”說著,起身往外走。他走到院門,對張吏鳶道:“留步。”
送走岩井以後,張吏鳶獨自站在院內滿臉愁雲。就他所知,日本政府外務省領事館警察署;特高課;陸軍憲兵隊;內閣情報局;黑龍會林林總總。他卻又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土肥原機關。軍統好在現在還在與我黨合作共同抗日,而加入更高級別的日本諜報機構,不僅是與岩井有接觸弄情報那麼簡單。
李子青你在哪兒?張吏鳶愁死了,隻有他越早找到組織才可以早得到上級指示,他所有行動才符合黨的紀律。沒得上級認可,他不是漢奸也是日本特務。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