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筆直的站起來,他看向大家隨即端起酒杯,用日語致辭:“歡迎各位今晚光臨。此次,會談具有深遠的意義。在諸位長期辛勞下,終於簽定了協議書。它將改變中國的曆史。無疑對日本和中國都會帶來更大利益。為此,為我們今後精誠合作,幹杯!”
各桌齊聲附合,人們一口氣把杯中酒喝完。接下來,梅思平並沒講話,影佐之前問過梅思平,他沒什麼可講的。可見梅思平也知道,今天他幹了一件會叫國人罵祖宗的事兒。
岩井和影佐、梅思平他們圍著桌子,席間,用兩國語言互相的時而高談闊論,時而交談,今後的安排。
另外兩桌則是胡吃海喝,比較熱鬧。酒井美黛則在另一桌,張吏鳶無意間看到她和川島芳子一晃而過的眼神,這個日本小娘們一點也不吃虧。上次叫她去了一趟重慶,她反手在他身邊借機安插了一個人。他對川島芳子不能不多加小心。
張吏鳶舉杯敬過川島芳子之後,她俏眉舒展很多:“張先生果然厲害,罰我去了趟重慶。”
果不其然,川島芳子對此記恨在心。張吏鳶連忙解釋:“這話。你就錯怪我了。此次,我給岩井先生整理資料,連建議權都沒有。去重慶功,你勞大大的。”
川島芳子舉杯回敬著,一眼淫邪呃笑著:“我能幹什麼?陪周佛海睡了幾天,你滿意了?他這色鬼,居然和我講什麼斥候之道。”
“兵者詭道也。斥候在日本稱之忍者……”張吏鳶對川島芳子反唇相譏帶著笑意的說:“此次,外界多以為是周佛海牽頭,高宗武引線,是梅思平挖坑。好像是等著汪精衛就範似得?”
一個少佐湊近問:“你以為是呢?”
張吏鳶對他一笑並沒深說:“來,喝一杯。兄弟敬你。”少佐是一名海軍陸戰隊的,他負責情報也被抽調過來。他對張吏鳶表示友好的囅然而笑:“我是小野。有時間,我們聊聊。”張吏鳶也附和說:“好啊,我喜歡和日本人交朋友。”
川島芳子嗤之以鼻哼了聲:“言不由衷。”張吏鳶對川島芳子笑笑:“你令我仰之彌高,高攀不上。”盡管如此,三人還是互留了聯係電話。搞情報的人當認為對方對自己沒有威脅反而有用,一般喜歡廣交朋友以備日後之用。前提,是腦子要夠用。
過了幾天,梅思平是11月26日回到了重慶。重光談判符合日本軍方的預期,軍方對岩井所做的幕後工作非常滿意。甚至土肥原將軍也打來電話,鼓勵岩井說:“東條英機對此方案,表示滿意。”在11月初,日本首相提出,建設東亞新秩序的口號。東條英機也才擔任陸軍次官成為侵華的甲級戰犯。重光談判則是在這個背景下簽訂。
岩井喝著茶,問張吏鳶說:“從重慶轉來消息,怎麼說,汪精衛看了梅思平帶回去的協議猶豫了?”
張吏鳶思索說:“這裏麵,不難理解。如此重大決策,他見了且能不手舞足蹈呢?先生,您盡管非常懂得我國曆史。但日本人和中國人思維不同。就像我們很不理解,在日本為什麼會刨腹自殺一樣。”